天台前夜。

深夜，家中。

“小悠，睡着了吗？”轻柔地声音在门外响起，因为无人回应，程悟就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

黑暗的卧室中响起了清晰的录音播放声，是程悠的声音。

‘第二十六条。哥哥，别删了，我已经发现了。’

程悟手中拿着程悠的手机，抬头，却看见本应熟睡中的程悠此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是哥哥把小悠吵醒了吗？抱歉。”他轻柔地笑了一下。

“没关系，我就是故意让你听见的。就像你一样。”程悠坐了起来，双手抱胸。

程悟大可以偷偷把手机拿出去再听，但是他没有，这就说明程悟本意就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可惜他还是发现得太晚了，程悠叹了口气。录音已经被删掉二十多条了。程悠根本不敢回想，之前有一天他精神崩溃，想要听录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录过的文件居然消失了，吓得他差点发疯。自那天以后，他每录一条都会说序号。

“有很多条都是关于哥哥的哦，我很开心。”程悟完全没有被发现的心虚感，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抛到程悠手中。

程悠直接当着他面一键清空了所有录音文件。程悟有些讶然地看着他。

“小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难道在跟哥哥赌气吗，抱歉，哥哥也是为你好。”

“我才想问你。程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程悠平静地说道。他的内心从来没有这么安宁过，就好像无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都可以坦然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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