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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横竖人已经是他的了,是块冰也给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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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老攻回来:)

-----正文-----

秦铮失魂落魄地从船厅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三少。”

秦铮一回头,发现是郁府管家郁安。

“三少,您这是?”郁安刚忙完,正好碰到秦铮,他盯着秦铮手里提着的礼物纳罕。

这都半天了,三少还没见着大少爷吗?

“烦请安叔把礼物分给各房少爷小姐。”秦铮回过神来,把礼物交给郁安。

管家见他神色如常,没敢多问。

秦铮心里再难受,表面上却也不动如山,他特意回到正厅,跟郁老爷告辞。

秦铮走后,郁安把他拿来的礼物给各房分下去,郁清收到后有些讶异:“安叔,秦三少爷来过了?”

郁安道:“嗯,来过了。”

“是么。”郁清垂眸抿唇,心想难不成三哥今日来家里就只拜见了父亲?这倒也合乎礼数,他还未过门,两人本也不该私下见面的。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秦铮明明来家里却没来找他,郁清心里总是酸酸的。

......

一晃到了六月,这一日大吉,宜嫁娶,两家为秦铮和郁清举办婚礼。

秦宅和郁府都布置得金碧辉煌,富贵喜庆。秦家是海城的枪杆子,郁家是海城的钱袋子,这两家强强联合,整个海城都跟着沾喜气。

过去大户人家娶亲讲究八抬大轿抬正经主子进门,如今时兴西洋那套,轿子没有了,秦家安排了十二辆小轿车去迎郁清,命令接亲的士兵鸣枪二十一响,震得天空都在发颤。

郁家的豪奢程度也不遑多让,抬着嫁妆的队伍一眼望不见队尾,最值钱的还属他爹给的药铺、当铺、钱庄、田契和厚厚几沓银票。

郁清今日穿的是褂子,郁家请了三州最好的老工匠,赶了二十多天赶出这一件绣工精致、花纹繁复的婚服。

秦铮穿一身军装,身姿笔挺,眉眼英俊,如一柄藏锋利刃,骑在一匹黑色神骏上,走在迎亲队伍最前方。

他太显眼,多少姑娘和哥儿看着看着就脸红了,怪自己被那些捕风捉影的话蒙了心,要早知道秦三少是这副样子……

迎亲的队伍从郁府到了秦宅,秦铮与郁清拜过天地高堂,又夫妻对拜,至此正式结为夫夫。

这对小夫夫婚后住在秦公馆一栋小洋楼里,小洋楼与主楼相距千米,隔着两排树墙、一座花园和一道铁栅栏,铁门一关自成一处院落,既给了小两口‍‍‌私‌‍‌‍密‌‌‎‍‎空间,又不会离大宅太远,秦铮找他爹谈公事也方便。

仪式结束后郁清被送进小洋楼,一层是客厅,二层是书房和套间,套间很大,一进去先是起居室,再往里才是卧室。

卧室是西式风格,中间一张大床,床头镂花镀金,垂着雪白透明的悬帐,人躺下去就像陷进云里。金丝绒的窗帘,窗楣上垂着金色流苏。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踩上去恨不能没过脚踝。

郁清坐在大床边,脚踩地毯,目光望着微微晃动的窗帘。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他只是在等秦铮应酬完和他洞房花烛。

......

等了不知道多久,卧室外传来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郁清一颗心脚步声高高吊起。

吱呀——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秦铮一身黑色戎装,站在门边。

他喝了点酒,身上有淡淡的葡萄香气,遥遥望着坐在床边的郁清。

两人四目相对,秦铮不禁在心里感叹——他的小妻子可真年轻,真好看。

可他偏偏想起那天在郁府船厅听来的话,心下隐隐作痛。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人,竟然不爱他。

这场婚事到底是强扭来的瓜。

秦铮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可秦三少霸道惯了,他转念一想,不爱也无妨,横竖人已经是他的了,用一颗真心养着,就是块万古寒冰也能焐化了。

秦铮内心纠结万分,脸色一变再变,郁清哪儿知道这人心里想了什么,他攥紧手心,嗫嚅道:“......三、三哥。”

秦铮长腿一迈,走到床边,目光沉沉。

“哪个是你三哥?”说着,他一手抚上郁清的脸颊,拇指在他柔软的嘴唇上蹭了蹭,感觉到眼前人身子一僵,笑道:“叫声别的来听听。”

郁清双眸澄若秋水,目光盈盈,眼神中充满情意,他仰望着秦铮,小声喊道:“夫君。”叫人的时候舌尖舔到了秦铮的手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秦铮顿时呼吸一滞,一股暴虐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让他此刻既想狠狠疼爱郁清,又想一寸一寸摧毁他。

他把手撤回来,转身从桌上端起两杯红酒,其中一杯递给郁清。郁清乖乖接了,白玉般的手指捏在玻璃杯壁上。

秦铮往他身边一坐,侧身举起红酒杯,郁清脸一红,也照做。

两人手臂相交。

“合卺酒。”秦铮说。

“嗯。”郁清垂眸,耳根通红,粉润的嘴唇抵在杯沿,仰头浅浅喝了一口。

喝过酒就该入洞房了,他懂。

秦铮把杯子从郁清手里拿走,放回到桌子上。他踱步回来,站在床边,直直盯着郁清。郁清满脸燥热,低头不敢看他。

他明明是害羞,可看在秦铮眼里就多了层别的意思:他不愿意。

可秦铮到底还是冲郁清伸出了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两声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秦铮副官的声音。

“三少,有军情汇报。”

秦铮“啧”了声,手停在半空。郁清提醒道:“三哥,军情为重。”

秦铮飞速看了他一眼,说道:“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他转身走到门边,打开卧室门,对副官扬了扬下巴,示意出去说。

卧室里又只剩下郁清一个人,他悄悄松了口气,刚刚心如擂鼓,双手发麻,紧张得快要昏过去了,更要命的是他双腿间涌出一股热液,害他以为自己‎‌失‌‌‍禁‎‎‍‌‍了。

郁清羞赧地动了动身子,担心会弄湿身下的床单。

秦铮临走时说让他等着,他便乖乖等着,可直到日头西斜,也没等来人。

秦铮食言了。陈惟光在南边挑事,陈军越过溪州和峡州边界,和驻守的秦军对上了。

战火一触即燃,秦铮当即出发前往溪州南界,可怜郁清成亲当晚便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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