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成亲。
秦铮内心:没关系呜呜呜,我会用实际行动艹服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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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低眉顺眼,问什么答什么。秦大帅问他的生辰八字,又问他读过什么书,如今在做什么事。
“书是在家塾读的,平日为家里打点铺子。”郁清一一回答,态度端正,眉眼温润。
秦大帅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向郁老爷道:“郁老弟,咱们俩老家伙在这里说话,年轻人听着没意思。我看你这园子倒是巧夺天工,让清儿带我家老三去逛逛,如何?”
郁老爷点了点头,吩咐道:“老大,你带三少爷到处走走。”
“是。”郁清温顺地应了,望向秦铮,“三少,这边请。”
“嗯。”秦铮向父亲和郁老爷点了下头,跟着郁清走出正厅。
待两人走得远些,周围都没什么人了,秦铮挑眉道:“‘三少’,嗯?在门口不是还叫我三哥吗?”
郁清转过身望向他,眉眼弯弯:“三哥快别笑话我了。”
此时一阵柔风拂过,梨花树上的花瓣纷纷飘落,刹那间落英缤纷如雪。郁清身穿霜色长衫,眉目掩在梨花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见他嘴角微翘,眉目含春。
秦铮突然浑身都热,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烧,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带兵打仗那天,也是如此热血沸腾。
天不怕地不怕的秦三少竟然有些不敢直视眼前人。
秦铮和郁清在园子里逛,秦大帅和郁老爷则在正厅讨价还价,等两个小的逛回来,他们的婚事也就定了。
......
秦铮自郁府回到秦宅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连他亲妈和几个姨娘都看出来了。
这姐妹四个年轻的时候争奇斗艳,争风吃醋,人到中年倒好成了亲姐妹似的,正好凑一桌牌局。
“欸,大姐,你说老三他是怎么回事?”二姨太太抓了张牌,直给秦夫人使眼色。
“什么怎么回事,孩子大了呗。”秦夫人不以为意,甩出张牌,“碰!”
三姨太欲言又止,“大姐,这就定下了?郁家那个少爷可是个双啊......”
“双怎么了?”老四捧了捧新烫的头,“三姐,你也太老土了。燕州胡将军新聘的五姨太不也是个双。”
秦夫人听闻柳眉一竖,“胡说什么。你们这些做长辈也该有个做长辈的样子,一个个在这里编排。”
三位姨太太纷纷低下头。
秦夫人深谙打个巴掌赏个甜枣的道理,温声道:“我看铮儿对清儿是惦记得不行。夜长梦多,还是找个好日子把人家早点娶回来吧。”
......
再说秦铮。
这家伙回来后一天天跟在秦大帅屁股后面,也不说要什么,就跟着,把他爹烦得够呛。
“接住。”秦大帅隔空给不争气的儿子抛了个物件。
秦铮单手一把接住,摊开手心一看,是块上好的玉佩,雕工精巧,玲珑剔透。
“这是我新得的稀罕物,上回跟你郁伯伯提了一嘴,他也想掌掌眼。”秦大帅咧嘴一笑,“你拿着去趟郁家,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想看多久看多久。”
秦铮挑眉,“做什么让我去,让四弟他们去也是一样。”
“......”秦大帅简直无语,心想你四弟他们去能一样吗,那是你媳妇儿,你不去谁去!他当即眼睛一瞪,“你个臭小子!跟你爹我在这儿装什么呢,你心怕不是早飞过去了!滚!”
秦铮握住玉佩,嘴角勾起,“那就多谢父皇了,儿子这就去了。”
秦铮到了郁府,见到郁老爷,把玉佩奉上。郁老爷喜欢得不行,立刻拿出放大镜掌眼。
他见秦铮还在边上站着,笑道:“贤侄,我这边还且呢,你不妨去园子里转转。”
他说的委婉,实际意思就是让秦铮去找郁清。
“是,小侄都听伯父的。”秦铮恭敬地点了点头,他还带了一些礼物来,正好分送给郁家几个孩子。
郁老爷吩咐管家郁安带秦铮去园子里,郁安引着秦铮往里头走,刚走到半路,有两个小丫头急匆匆过来,向郁安说了些什么,听上去是二姨太那边出了点事,郁安面露难色。
秦铮体贴道:“安叔去忙吧,我认识路。”
郁安有些犹豫,按理说让秦铮一个外男在园子里逛不合规矩,但秦铮此时身份不一样,他马上就是郁府的大姑爷了。
郁安便道:“多谢三少,我先去了,您请自便。”
“好,多谢。”
郁安走后,秦铮逛到一处船厅,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船厅布置得很讲究,被博古架分割成几处,秦铮正要往里走,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大哥,你别嫁给姓秦的好不好。”
秦铮步伐一顿,有些意外。
大哥?姓秦的?
莫不是在说他和郁清。
他干脆躲在博古架后面,从镂空的地方向里望。
说这话的人还是个孩子,长得虎头虎脑,而坐在他边上的正是秦铮日思夜想的人——郁清。
那孩子搂着郁清的胳膊,很是亲热。秦铮看清他的脸,好像有些印象,这孩子是郁清的五弟,而另一侧那个小姑娘是郁清的六妹。
秦铮见郁清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语气极温柔地问:“小五怎么这么说?你不喜欢秦三少吗?”
“不喜欢不喜欢!”小五跺着脚耍无赖,“那个秦铮看上去凶巴巴的,外面人都叫他活阎王。我不想哥嫁给活阎王!”
另一侧的小姑娘紧跟着道:“大哥,五哥说的对。那个人又高又壮,腰里还别着枪。他以后不会欺负大哥吧?!”
郁清简直哭笑不得,对着这一双弟妹,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秦铮他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三哥他人很好,我、我很喜欢......
可他说不出口。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如今如愿以偿,也轮不到他开口评论这桩婚事。
他唯有庆幸,而那点心事也只有灯知道罢了,说出口便是犯了“淫”戒。
郁清望着弟弟妹妹,言辞暧昧,“你们的心意哥哥知道了,别为我难受。哥出嫁后,你们要替哥哥多孝顺爹娘,勤勉学业,知道吗?”
他一双弟妹只好点了点头,可脸上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同样难受的还有躲在博古架后面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秦铮。
春日和煦的阳光从船厅的玻璃窗照进来,明明暖融融的,秦铮却浑身发冷,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血液好似凝固了,心口都冒着凉气,整个人如同置身于三九寒冬之中。
原来郁清不愿意嫁给自己,只是迫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铮苦笑。也是,外面都传他是阎王夜叉,郁清大概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吧。找他这样的人做夫婿,谁稀罕呢?
秦铮胸口发闷,他自小就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建功立业,要顶天立地,他本不该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别人是别人,郁清是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