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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食盒哐当落地。
长袍兜头落下,我眼前一暗,不及反应,便被萧霁裹着身子打横抱起。
他怒色未减,捂着我的耳朵,像是刻意避开我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箍在我腰间的手却寸寸收紧。周围隐约响起窸窣动静,似是痛呼,又夹杂着几声若有若无的啜泣。
他一路行得极快。
袍角轻掀,不时漏进来几缕冷风。我缓缓朝外头探出眼,却正好瞥见他身后跪了数排有余的随行宫人。
和一只断掌。
列在两侧的侍卫自他令下起便闻讯而出,血雾喷涌,人头落地时却并无多余声响。仿佛原来便是如此。
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我心口生悸,下意识攥紧了手中布料。萧霁似有所感,将我放下后便屏退了所有宫人,打了盆水,小心替我擦拭着身上血渍。
他面色阴沉,默不作声地盯着我高肿面颊看了一刻,视线掠过两腮掐痕时眉心又狠狠一拧,忍不住开口:“这些…都是他做的?”
我身无寸缕,近乎赤裸地站在他面前,却浑不觉得羞耻,冷笑一声。
“是又如何?”
“如何?”他怒不可遏,眸中染上层层寒霜,“你就当真如此放荡?明明同他素不相识,还敢不知廉耻地贴上去,青天白日,任人亵玩。”
“不过区区榻上玩物,同何人欢好,想来也并无区别。”我面不改色,偏过头,嗓音平静。
“并无区别…并无区别……你怎能、怎能如此……”他怒极反笑,步步逼近,钳着我手腕的五指攥得死紧,“我竟不知…你原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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