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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我又清闲了几日。

宫人大多沉闷，左右也挑不出几个性子活络的，见着我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搭话。我曾私下同宫里老人打听前朝见闻，本意不过解闷逗乐，可他们却都避而不谈，若我追问，便神色惊惧，伏地不起。

起先我只当他们嫌恶我眼下模样，便拆了药布，谁知他们见了我原本容貌竟抖若筛糠，忙不迭跪下来磕头。

我神色不解，见他们口中呜呜却不言支字不免暗生疑心，待彻底看清他们口中模样时更是毛骨悚然。

他们全被拔了舌头。

是何人行事如此歹毒？

我面色泛白，胃部痉挛不止，强忍着恶心寻了纸笔，让他们将犯此行径之人写下来，好为他们讨个公道，抬眼时却迎上数道含恨眸光。

似恨似怜，叫人无端生冷。

我心头骤悚，再回神时方才的数道眸光早已不见踪影，似乎不过是区区幻觉。等了许久，为首的宫人才缓缓近身，在我手心写下一字。

萧。

竟是他所为？

我眉心微蹙，心头蓦地划过一抹异样情绪，脑中思绪翻涌。

萧霁虽登基不久，可朝中纲纪修明，海内殷阜，他待宫人又向来温厚，未有行差踏错之举，更论不上刻薄寡恩之辈。思来想去，也断没有为难他们的理由。

“是他做的？”我缓缓开口。

为首的宫人点了点头，眸底划过一抹犹豫之色，却仍未退下，又在我手心写了几遍，神色希冀。

“我知道了。”我并未留心他此刻神色，只当他心有余悸，怕我弃之不顾。见眼下也问不出什么，便索性让他们先行退下，须臾，缓缓松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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