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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这不是一位人妻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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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市的尾端,奥琉多发现一个卖成衣的商贩,从他那儿为自己和伽洛梅斯买了两件斗篷。

伽洛梅斯对着商贩给的镜子看了又看:“这样我就更像一个旅行者了。”她的语气是满意的。

午后他们进入一片森林,树木生得很密,龙不得不以人形领着伽洛梅斯穿越这片地方。

伽洛梅斯赤着脚踩过湿滑的地衣和苔藓,忽然惊呼一声:“有东西在看我们!”

奥琉多循声望去,在铺了满地的落叶下、缠绕在粗壮树干上的藤蔓丝罗后,露出一张张小小的绿色的脸。那些脸上看不见耳鼻和嘴,但眼睛的数目从一只到六只不等,乌溜溜的,直直盯着两名外来客。

“别害怕,他们是树妖,没有攻击性。”

伽洛梅斯盯着一只五只眼睛的小东西看了看,问:“他们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

“很遗憾,他们的智慧比较低,一般只是对陌生的东西有些好奇。”奥琉多说,“它们诞生于古老的树中,一片森林中的树妖越多,说明它存在得越久。”

直到傍晚,他们仍没有走出森林,奥琉多照旧对他们的进度感到担忧。在伽洛梅斯铺桌布的时候,他打听道:“凭你的……直觉和印象,你觉得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到达克卢伦时杜隆法师会生气吗?”

“抱歉,我对那位法师大人一无所知。他并没有给我留下除了杜隆这个名字之外的认知。”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的金镯,“但要我说,你不必担心,你可是条龙呢。”

奥琉多小声嘟哝道:“龙不是无所不能的……”

“在我心里你已经足够无所不能了,奥琉多。”伽洛梅斯听起来真诚极了,“比我的丈夫要有用多了。”

“什么?”奥琉多的脑子空白了片刻,根据他在各个种族社会里混迹四百年的经验,这句话从一位‌‍‎人‍‎‍‌‎妻‌‌口中说出来,其中隐含的意味并不那么单纯。

但伽洛梅斯一脸无辜,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她没有再重复一遍,只是说道:“真没想到我已经离开家两天了,感觉已经像走过了两年一样。这段旅行什么时候结束呢?”

泽希大陆的地图在龙的脑子里展开,他意念中的笔飞快地在原计划路线上涂抹修改了几下。“如果将水路也考虑进来,只要两个月。对了,”他谨慎地问,“你不怕水吧?”

“不怕。”

奥琉多松了口气,并在她脱下斗篷时下意识地别过了头。

伽洛梅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用玩笑的口吻问:“龙也讲究绅士风度吗?还是只有你?”

“我现在毕竟是一个男人的外形,大部分依赖视觉的文明物种都会对我的注视感到不习惯吧。”

“那么你自己呢?”她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用蓝眼睛直勾勾地与他对视,“看我脱衣服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别多想,我只是好奇。”

事实上,奥琉多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然后他开始头疼。一位得体的夫人会和陌生的雄性谈论脱衣服的问题吗?还是盐藻城或那个叫巴尔巴门……什么来着的地方另有风俗?

他决定变回龙的样子以逃避人类的道德问题,口中机械性地作答:“别的物种在龙眼里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别,从长相到性别都是。就像你们也分不清一条龙是公的还是母的。”

伽洛梅斯后退一步,脸上笑意放大:“不,我分得清。比如你一定是公的,是吗,奥琉多?”

龙把头伸进了一棵树的树冠里。

黑夜降临,领主夫人卧在桌布上沉睡过去。两层黑色的斗篷盖在她身上,以抵御夜晚森林中的湿冷。龙却是以一个极为不舒适的姿势休息的,他的翅膀与尾巴屈在森林的枝枝蔓蔓间,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几只树妖拉着藤蔓在他翅膀上荡秋千。

“不要,我不喜欢藤蔓。”奥琉多对他们说。但那些绿色的小妖精没有理睬。

女神银白色的柔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间透下,照在黑龙身上宛如一片片鳞。

“吱!”那些爬了他满身的树妖们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作鸟兽散去,绿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树丛中。

在这些小东西离开龙的身体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影子缠上了龙的尾巴。

依旧是那无形的纯黑色莫名之物,它的质感仿佛水,严丝合缝地贴附在龙的皮肤上。但它却似有生命的东西一般,在龙的身上缓慢爬行着,有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它先是沿着长长的龙颈攀爬到奥琉多的头顶,分出身体的一部分形成触手形状,在龙的头上摸索试探。其中一根触手在挨到龙紧闭的嘴边时就缩了回去。两根流连在龙紧阖的眼皮周围,似乎想从此处突破,但即便是薄薄的眼皮也固若金汤,让它无法挤进他的眼眶中。

另外一根触手钻进龙的鼻孔里,但并没有深入太多,睡梦中的黑龙忽然打了个喷嚏。这让他栖息的这片地方起了一小阵风,将树枝都摇晃起来。

莫名之物退下龙的头颅,转向其他地方。它先是在龙背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滑向龙的腹部。这两个地方随着龙的呼吸有规律地鼓胀又回缩,然而并没有让它产生什么兴趣。

它的轨迹又向着尾端流淌而去。

黑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尾巴轻移一下,它抓住这个时机,从黑龙尾根处爬向两条蜷伏的后肢之间。

不知不觉中,森林的这一小片角落已然阒寂无声,连只飞虫的影子都找不到。只有梅琳戴尔女神看得见,在老树的枝叶层层下,黑色的无状之物贴靠在龙的下腹,时不时向外延展出一截,去触碰那坚硬皮肤上的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在试探数次后,它终于又分出一部分,聚成两根尖尖的针刺。针刺在形成的一刹那,仿佛真的变成了坚硬的物质,缓慢扎入那道缝隙中。

龙的喉咙中发出呼噜一声,被侵入感似乎混淆了他的梦境,使他睡得不再安稳。

针刺的尖端进入后,勾着两侧的组织,将窄小的缝隙强硬地撑开了。它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多的部分挤进去。龙的尾巴甩了一下,它留在外面的部分紧紧将自己固定在龙身上,同时又像水流一样一股脑地渗入它刚刚寻到的缺口中。

自它试图从龙的口腔入侵失败后,这是它对于吃掉这条龙所做的第二次尝试。

它进入了龙的生殖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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