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娉苓！你今天很奇怪！”

元珩冷静了下来，脑子里不断琢磨她刚才的那些话，听起来好像是担心他的意思。

他恍然大悟地解释道，“命运轮转，自有定数，皇上既请我入宫，就定有需要我做的事！很多神仙入世为官，也是为了辅佐明君。”

“辅佐明君？”秦娉苓歪着头，心头的一团火被当场浇灭，喃喃问道，“你下凡不是为了历人劫吗？”

“是！”元珩叹道，“但我不知道人劫是谁，我只能顺应自然，慢慢寻找。”

“……”

秦娉苓难以置信，只觉得有一道天雷劈下，她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装不下任何东西。

只余他一向轻飘飘的口吻，说的那一句，“不知道人劫是谁……”

不断炸开，炸开……

夜里凉风吹来，假山洞中，狭长的空间格外聚风。

她颤抖着身体，咬牙一字一句地闷声问道，“情劫不是我，现在连个人劫，都不算了？怎么会呢？”

声音极小，如蚊蝇扑棱着翅膀，更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元珩低下头，问道。

“既如此……”

秦娉苓冷着眸子，将那没有防备的泪意硬生生逼了回去，咧开唇笑起来，泪眼潋滟，将那假山旁的湖水都衬得黯然几分。

“那我便祝元天师早日找到人劫，早日升天！我与你既无瓜葛，日后别见了！”

说完，她矮身行了一礼，脚尖一转，转出了假山。

元珩呆呆地怔住，心头茫茫然地直打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他这才双手插腰，脚步略显凌乱地踱来踱去，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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