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给他送饭,我也会被迫给他上药。
那个几乎横穿他肩膀的枪伤日渐愈合,留下一个圆形肉色的疤痕,药按上去,偶尔会被激得沁血,我吓了一跳。
原先一声不吭的他,这时会微侧头来安慰我:“没事,我不疼。”
窗上的雾与雪都被擦去,外头是一颗高大的光秃秃的梧桐,一片叶子孤零零缀在枝头,积雪覆在上面,摇摇欲坠。
他望着这一成不变的景色不知在想什幺。
我趁这个机会,细细打量他,他的肤色白皙非常,一点伤痕也藏不住,比如双臂内侧的道道刀痕,尽管年代久远,但我也分辨得出,是同我一样,为献祭老祖而留下的。
垂首,目光越过他的脖颈,落在其胸前,又是一道长长的疤,这是周朗还在时,不曾有的。
不知不觉,手中动作已慢下,正被兄长以疑惑的眼光注视,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膛,我的脸“轰”地烧红,一把将他褪至腰间的病号服拉起合拢,嘴里结结巴巴:“别……别着凉了。”
他笑着将纽扣颗颗扣好。
这幺多天过去,我仍未获得自由身,将整个医院探查个遍后,深感无趣的我靠在床头,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我撑着下巴不住点头,兄长摸摸我红通通的脸,叫我上床一块儿睡。
我自是不矜持,脱去鞋袜占据去半个病床,病号为了迁就我,还往外侧挪了挪,被窝被煨热,还有淡淡的烟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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