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宋羚参观了我生活过的所有地方。

村里面的小学被改成了一家杂货铺，初中也早已不存在。小学对面有一条河，有两个我那么宽，河床一年四季都是干涸的，里面总是怪石嶙峋，凌厉的凸起无从下脚。

我和宋羚站在桥上，这座桥是新修的，以前都是用两个粗树干往过走。

桥是简单的水泥桥，这里没任何风景可言，河道里遍布都是垃圾。

我指了指前面的小平房，以前有一圈土墙围成学校院子，现在没有了。

“那是我以前念小学的地方，很小的学校，一个班十几个人，一个年级两个班。”我拉着宋羚的手，“教室里冬凉夏暖，夏天还好，忍忍就过去了，冬天可冷啦，坐在里面能冻成冰块，当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男生，手冻的有我小腿那么肿。我还算好，只是手背会被冻裂，一到春天也就好了。”

我上小学没有学籍，小学的老师也懒得管这些事情，说到这个我还得感谢唐江，一直到初中毕业他都没说过不让我不读书。

我感到宋羚攥紧我的手，我拉着他往河对岸走去。

“小学后面曾经有一片小竹林，竹子很细，叶片也很小，但是那边很凉快，人也很少，夏天有时候放学会去那边写作业，风吹起来声音很好听。”

我们走到那片地方，竹子被挖了，现在是一片荒草地。这里的草都是毫无生气的，黄色杂乱枯萎，我想到了唐凯的一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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