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已出口，李九归只能忐忑等待，尽管他面上不显。

林隐光回眸看向李九归，他看着他从懵懂稚子长成翩翩少年，看着他在明德殿内秉烛达旦到干坤殿的侃侃而谈，看着他人前循规蹈矩人后撒泼耍赖，他与他亲密无间，无所不谈，他对他予与予求，无有不从。

他知道李九归的每一个小癖好，李九归的每一次挑眉，每一瞬眨眼，每一抹微笑，每一声沉吟，他都心如明镜般一目了然，他知他所思所欲所好所恶。

比如现在。

“对殿下，是水到渠成。”林隐光缓缓道。

李九归心中宛如大石落地般一阵轻松，顿觉先前的委屈、愤慨、挣扎都瞬间远去，眼前云销雨霁一片光明，他一把抓住林隐光的双臂，“所以你也是喜欢我，心悦我的！”

李九归漆黑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这是一个十八岁少年看心上人的眼神，炙热、纯粹、一尘不染、光芒四射，如同初升的朝阳，可以驱散世间一切的阴霾，以至于林隐光完全无法说出口中未尽的言语，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我娘呢？你还……”李九归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隐光，不放过他面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林隐光摇了摇头，“到洛邑后，开始的两年我也会常常想起夫人，但随着殿下渐渐长大，夫人在我回忆中的样子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到得后来，眼前所看心中所想便全是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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