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越家主曾避祸于澧水畔，被人追杀时幸得上任祭巫相救，我与他便是那时相识成为朋友的。”凤离道。

“仅是朋友？”

凤离睇了李九归一眼，想了想，补充道，“他算是我唯一一个人类朋友罢，虽然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很短暂。”

李九归挑了挑眉，接着问道，“所以我一到江陵你就知道了？”

“越家主这么做也是为了偿还当年的救命之恩，望殿下不要介怀。”

李九归突地冷笑了一声，道，“是不是不管我此次出行是否有来苴族的打算，越孟陬最后都会设法让我过来找你？”

凤离沉默了片刻后，坦然道，“越家主与西川使者周旋了月余，并非是在垂拱观望，而是我们猜到殿下你一定会去江陵，所以在等你，只是没想到殿下的最终目的却是凤栖坞，这也许就是天意罢。”

凤离见李九归依然面色不快，耐心道，“如果你想奇袭江州，以此牵制剑阁前线，借道夜郎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夜郎到江州有一条樵道，是百年前我族仓皇出逃西川时所筑，如今除了我族无人知晓此条樵道。”

“百年光阴，足以让尺末之樕长成合抱之木，此条樵道如今还能用？”

“即使不能用，当年我族能用短短三日的时间便从江州地界消失在夜郎茫茫大山之中，如今再次悄无声息聚集于江州城下又有何难。”

李九归知道凤离所言并非夸耀，否则他也不会涉险前来，问那些无关紧要之言也不过是因为察觉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原本以为是一切尽在掌握，没想到头来却是别人的故意引君入瓮，不说几句刁难之语出气真心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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