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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骤然擦过面颊，我脚步一顿，浑身温度顷刻凉了下去，僵硬地转过了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浅绛衣角。

“奴才、奴才刚入宫不久，一时失了规矩，还望大人息怒。”我垂下头，将脸压得极低，学着寻常宫人的模样磕了几个响头，磕磕巴巴道。

许是见我动作生疏，模样又浑不似作伪，对方倒也未同我计较。我心下暗松口气，谁料她行至身侧时却又是一滞，须臾，竟直直停在了我跟前。

“抬起头来。”

她肩头微颤，嗓音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语气却不容拒绝。

“把头抬起来。”

我心底一沉，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可心中也隐隐生疑，斟酌片刻后又将头埋了下去，抵在地上，磕得满脸是血才状作惊惶地开了口：“贱奴生得容貌丑陋…实在不堪入目，怕是、怕是会脏了贵人的眼……”

方才磕破的额角嵌了几颗石子，磨着嫩肉，又渗出了好些血。

我莫名心慌，痛得手心发紧，却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只盯着身前的一小泊血发愣。

她忽地俯下了身。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用手环着头，额角却意料之外的贴上了一块软布。伤口嵌着的石子被一一挑了出来，她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替我擦拭着面上血污。

“不必跪。”我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却正对上她满面未干泪渍，“你不必向任何人跪。”

温热泪液一滴接着一滴溅在我手背上，心口像是烫了一个窟窿，空落落的。我张了张口，却挤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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