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窗帘拉起来，下摆交缠到一处，越往上缝隙越大。阳光从倒三角的形状里泄进来，打在墙壁上没有过于具体的模样，强度不够，距离稍远，边缘被虚化，雾蒙蒙向四处溢散。

窗户被关上，又似乎没合拢，有人在看电视，音量达到不顾及的程度，对话模糊不清，但大概能勾勒出一个俗套的场景，似乎是最近大火的一部流量剧，有数不清的哭哭啼啼。

凌楠搓弄手指，低垂双眸，没等他想明白它火的原因，董盛就凑到他面前，问：“你在想什么？”

靠的太近，呼吸间双方的鼻息交融，温热的水汽打在鼻头、人中、上唇瓣，含糊却暧昧地包裹着终日暴露但依旧私密的部位。

凌楠便理所当然地僵住了，刻意分散的注意力被迫聚拢，他抬起眼皮，又垂下，嗓子里是化不开的紧张，“没，没什么。”

他想继续回忆，脑海里却不受抑制地反复播放那匆匆一瞥中的景色，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一秒，画面适时地定格在最重要的时段，暂停在董盛炽热的注视当中。能清晰辨别出眼瞳的颜色偏浅，光亮璀璨，如同维纳斯得到的金苹果，人人趋之若鹜。

——谁都想活在这样的眼睛里。

可视线过于火热，携带着压迫，凌楠下意识地侧过身，下巴与董盛撑在他身侧的手掌相触，皮肤略微粗糙，平贴床铺的手指微微抬起，能通过狭窄的空隙看见挤在床与墙之间的矮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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