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李俞童发现自己的睡衣扣子全被解开,贺叙谦含着自己的一个乳头,搂着自己睡得正香,手还严严实实的盖在屁股上。
这和自己还没离开贺家前一模一样的情景,让李俞童感到屈辱极了。
他轻轻的把自己的奶子从贺叙谦口中拔出。扣上衣服扣子,坐起来拿过手机,确认通话已经在凌晨被挂断了。
去洗手间接了一杯子水,一下子全泼在了熟睡的贺叙谦的脸上。
贺叙谦被泼醒后,面漏凶光,第一反应是去摸身边的李俞童,然后观察屋内发生了什么。
在意识到这杯水正是李俞童泼给自己的时候,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抽了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
李俞童看着清醒了的贺叙谦,开始后悔自己大胆的行为,见贺叙谦下床,以为贺叙谦要来揍自己,立马扔了杯子就跑。
却跑的太急,被贺叙谦昨晚吹完头,脱在自己这边的拖鞋绊倒,滑倒在地毯上。
贺叙谦看见李俞童吧唧一下摔在地上,急忙快走几步,把李俞童捞起来。
李俞童被拢在贺叙谦怀里,扶着贺叙谦的手臂,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贺叙谦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你不要害怕,我只是以为又发生四年前那样的事了。”
李俞童听他那么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四年前由他开出的那一枪,没产生任何一个赢家。
“你的身边有那么多危险。让我抚养女儿,然后你去过你想要的青云直上的生活不好吗?”贺叙谦身边的危险,让李俞童始终为女儿提心吊胆。
更何况贺叙谦曾经错的太过分,失去了所有李俞童对他的信任。
在李俞童心里,他始终不相信在贺叙谦的心里自己能大过利益,或许三年五年内贺叙谦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对自己好言好语,可是色衰而爱驰后的十年二十年呢?他不敢赌,也没有必要去赌。
“可是我现在有护你周全的能力了。我曾经确实坚定的以为利益才是第一的,可是你离开后我,我发现,我不是机器,我做不到不受心的摆布。所有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给我机会,好吗?”贺叙谦剥陈自己,希望能得到李俞童的信任。
可是李俞童被伤害的太深,不会再轻易给出信任,他直视着看似诚恳的贺叙谦,摇摇头。
“不,少爷,我承担不起给你机会导致的后果,可是你却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放过我好吗?”
他推开贺叙谦,两个人隔得不远也不近,正正好好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像用防备的尺子量过。
“我放过你?”被退开的贺叙谦捏着拳头,“我不信你不爱我了?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呢?也能被轻易放过吗?”
李俞童看着眼圈红红说爱的贺叙谦,鼓起勇气。
“是,我还爱你,爱是不讲道理的。以前,我觉得我对你的爱是可耻的,因为我太卑贱了。所以,在你面前,我没有办法说真心话。”
贺叙谦预感李俞童的真心话会把两个人推得更远,捂住李俞童的嘴,“就说到这好不好”
李俞童握住贺叙谦的手,第一次握的那么用力。
“让我说完吧。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的爱一点都不可耻。我太缺爱了,我把你造成了神,所以我永远不会从你这里得到真正的爱。可是你不是神,我的爱才是。我还爱你又怎么样呢?我更爱我自己,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那你不要女儿了吗?“贺叙谦慌了,他只能再次搬出自己的底牌。
“她被你照顾的很好,也或许在你那她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如果你执意不肯让我抚养她,那就让她留在你身边吧”
贺叙谦从四年前就明白了,强求是没用的,不然他也不会忍了四年,直到天赐良机,才鼓起勇气,来到李俞童身边。
现在看来,比起两个人继续纠缠,或许应该放手,让其中一个人好过一点。
可是他的李俞童就站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怎么放手,他宁愿自欺欺人,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我答应女儿了,会让她来见你,就让她和你相处几天好吗?先不要这么早就把我们推开,求你了。”面对充满防备的李俞童,骄傲如贺叙谦也不得不卑微乞求。
李俞童犹豫了一会儿,他太想见女儿了,可是他怕自己和女儿见了一面,再和女儿分开会对女儿伤害更大。
贺叙谦见李俞童犹豫,拉着李俞童的衣袖晃了晃。
“宝宝真的很想见你,我答应她了,你就当是帮帮一位父亲。”
“好。”李俞童还是抵不住内心对孩子的思念答应了。
两个人达成一致后,快速的洗漱完吃完早饭,坐车去了基地。
只是由于早上的谈判,气氛尴尬非常,李俞童为了尽可能地贺叙谦远一点,整个人都贴在了车门上。
贺叙谦看着他这样,苦笑一声,逼自己不去看李俞童,看向窗外。
今天的工作任务挺重的,尤其是李俞童他不仅需要跟进技术方面的工作,还需要用尽量简单易懂的话语,向贺叙谦解释技术上的问题。
但是他还是不想和贺叙谦交流,明显的能看出来贺叙谦一靠近李俞童,李俞童就躲躲闪闪的。
贺叙谦从李俞童背后环住李俞童,撑在桌面上看电脑时,李俞童都快缩到键盘底下了。
急得金经理还专门把李俞童叫去谈话,向他传授了一番职场抱大腿学,并恨铁不成钢的指点到,小李啊,处理好人际关系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啊,不偷不抢又没害谁,你就拍几句马屁的事,干嘛像见贺书记像了洪水猛兽一样。
李俞童像不倒翁一样,保持着规律且尊敬的频率,不住点头。
金经理看李俞童像听进去了,心满意足的放他走了,实际上李俞童只听进去一句,贺叙谦像洪水猛兽,不,他比洪水猛兽还可怕,简直是没有人情,连兽性都没有的权利机器,他绝不能再落在贺叙谦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