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黑色的是灾厄,没有一人胆敢靠近。不,还是有一个人的,那是个不自量力的法师,自以为强大到能够借助女神的力量压制住它。但他只是个天才的发明家,却并不是个善于攻击的法师。在他失败后,他们慌不择路地撤离到克卢伦的边缘,动用浑身解数寻找悖论之门——曾经的庇护所成为了恐怖的囚牢——将这座历史逾万年的魔法之乡拱手让给了违背人伦的魔法实验的产物。
很公平,不是吗?
龙在粘滞的黑色中醒来时,正听到杜隆半是狡辩半是哀求的声音:“我已经向你投降了!现在我是你的俘虏,你不能杀死俘虏!”
“我为什么不能?”那是伽洛梅斯。奥琉多费劲地寻找声音来源,终于在一处废墟上发现了他们两个。
“他们都跑了,现在克卢伦是你的了!你统治了这里!意味着你是克卢伦的……领主、国王,一个领袖是不应该杀死俘虏的。”
“听上去有道理。”伽洛梅斯说,“但领袖可以用任何手段折磨俘虏,对吧?”他抬起手臂,黑海中生长出一只纤长的触须,刺进他的喉道。
“呜呜,呜!”杜隆抓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呕吐的声音,“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我可以……我可以帮你和这些「污染」分离……”
恐怕已经太迟了,奥琉多看到,那些从管道中漏出的污染也全都被伽洛梅斯吸收,成为他的一部分。
“你还没明白吗?”伽洛梅斯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可悲的虫子,“我不是「被寄生者」,我就是我,一个海底的居民,侥幸从你的屠杀中保留了自己的意识。”
“我没有实施屠杀……”法师试图作着最后的辩解,“你们的国度底下有一个未经修复之地,我只是将它打开了……”
“是啊!你只是在海底开了个口子,将它打开了!它被我们的尸体填满,就归于平静,不再有任何牺牲。而我们瞬间就死去了,在不停地互相吞并中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心怀的痛苦和仇恨究竟属于谁,当我们最后只剩下三个独立的个体时,他们自愿被我吃掉——因为我拥有的记忆最多,我知道该找谁去报仇。所以我从那里爬出来了,带着仇人的信物,发现在底下生不如死的几天,在那条裂缝之外已经过了几百年。”
伽洛梅斯用平静的语气为真相拼上又一块拼图,杜隆哀哀呜咽着,触须进入他的肺,分成十几股,扎入细小的气管,很快他便脸色铁青,发出窒息般的抽气声。
“我真高兴,在我对去哪里找你一筹莫展、打算借助一位领主的人脉打听消息的时候,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触须猛地一收,法师的身体颓然倒地,只有微不可察的起伏。
“啊,你醒了。”远处的伽洛梅斯融化了,一个新的身体在龙的身旁凝聚成形。他低头在奥琉多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真抱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恐高,你飞得那么高,吓到了我,只好提醒你停下——我没想到你掉下来了。还好我能接住你。”
奥琉多想起身,发现自己除了眼珠,身体全然不能动弹。他的身体只有一半维持着龙形,翅膀、四爪、身后拖着的一条尾巴,还有口中的尖牙与身上随机出现的鳞片,另一半则是人的形态,全身赤裸着,被伽洛梅斯体贴地抚摸。
我也是你的俘虏吗?他很想这么问。但他问不出口。
“加尔加门巴斯,海妖之国……没想到我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还有你这样的邻居……”最终说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这样一来,伽洛梅斯这连水妖都觊觎的美貌也有了原因。
伽洛梅斯的脸颊泛红,微笑了起来:“我以前也从未见过你,只知道附近的浮叶鱼少了很多。我和你以为的海妖不一样?哦,你听说过那些海妖通过歌声引诱水手翻船的故事——那东西不是海妖,我们只待在深海,从不上岸。所以……”他皱眉思索了片刻,“下次提醒你那位夜族朋友,所有用海妖声带做成的埙都是假货,我们不会唱歌,而且会唱歌的人鱼比我们好抓多了。”
说起这些话时,他的眼神与脸色都焕起了光,当回想自己的身份时,他会显得快乐一些。奥琉多看到他颈侧长出腮,双耳藏入浓密的红发中消失不见,手指之间连上蹼膜,同时变得更加细长,长出尖甲——这是海妖原本的容貌,但无论他曾经是什么模样,现在只能作为盛放“污染”的皮囊。
耳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呼救声,奥琉多眨了眨眼,伽洛梅斯立刻为他解惑:“别管他们了,他们找不到那扇门的。现在我才是克卢伦的主人,它只能遵照我的意愿出现。”
“他们没有对你做任何事。”
“我说了,他们不重要,我只是不想管他们而已。”
“你如果不让他们出去,他们也有办法向外界求救。”
“你是说神庭吗?”伽洛梅斯说,“那他们也得进得来才行,不是吗?”换句话说,克卢伦成为了真正的与世隔绝之地。
奥琉多闭上了嘴,他感到无法对话。可伽洛梅斯不这么想,他抚摸着龙的大腿,将它们拉开,两腿间赤裸脆弱的部位对准自己,用炙热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光是被这样盯着,奥琉多的肌肉便产生抽搐的感觉,在伽洛梅斯俯下身来时,他已经知道对方想干什么,试图并住双腿。
他无法与污染的力量抗衡,那不是魔法,而是绝对的强大。
伽洛梅斯软软的舌头舔在了娇嫩的雌穴上,舔开阴唇,寻找那颗可以让龙叫得十分淫荡的蒂珠。其实在他吮住外阴的时候,奥琉多就已经哼叫出声,低沉的嗓音染上痛苦的情欲。
当他真正咬住阴蒂的那一刻,奥琉多的身体拉直了,女穴迅速变得湿润起来。
“嗯哼……你流的水是甜的……”伽洛梅斯像舔食母乳的羊羔一样吃他的屄,舌头与黏膜纠缠之中发出响亮的水声。
奥琉多将他的一切胡言乱语排除在脑海外,尝试让自己忽略这些可怕的快感、以及正在被强奸的事实。
属于海妖的两排尖尖的牙齿挤压着阴蒂,仿佛随时能将那里脆弱的皮肤咬穿,伽洛梅斯每咬下一次,屄里就喷出一股水。他还没对他做什么呢!
“哈……停下……别咬它了……啊!”奥琉多的爪子乱抓着,将黑色的流体反复划开。
“对了,我记得答应过你,等到了克卢伦就谈谈我是怎么把你变成这样的。”伽洛梅斯的牙齿离开了他,但由污染组成的触须爬了上来,揪着他的乳头、阴蒂,钻进他的精孔还有下面的两个洞。
一开始它们很温柔,奥琉多感到一阵轻飘飘的酥软。伽洛梅斯开口说:“我在那个地方吃掉的不止我的同类,还有海里的动物、植物、遇难的水手,还有……你的岛上的东西。”
他的岛。他从破壳起就居住在那儿的龙巢,里面保存了他初次蜕皮时不小心抓伤自己而流出的血液,龙血不会干涸……伽洛梅斯吃了它,然后拥有了他的变形魔法。
“我最开始没有想过自己从哪获得的这种能力,直到我发现你就住在我头顶上。”伽洛梅斯兴奋地看着他,“太巧了,对吧?我大概只比你晚出生八年,只不过那道裂缝干扰了我的时间,否则我们现在也是同岁。”
奥琉多的眼神飘忽起来。耳边恍惚响起那深海中的低语,“我是你本该成为的……”
那一天他不在岛上,免于被深渊吞噬之厄,虽然即使他在,逃走的概率也会高一些……他好像明白了。
“我嫉妒你?嗯……以前可能有一点吧。”伽洛梅斯坦城地说,“但我现在真的很高兴你活了下来,你应该活下来。”
他吻了奥琉多的嘴唇,冰凉的、带蹼的手在龙的下身揉搓,随后,一根粗长的玩意儿抵在雌穴外边,在阴唇上蹭来蹭去。
插在奥琉多身体里的触手们都扭动起来,平缓的快感猛然掀起一阵高潮,他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声,便翻着白眼潮吹,后穴一起达到干性高潮。
雌屄里还含着一根只比伽洛梅斯的阴茎稍细一点的触手,淫水覆盖了它的表面,使它终于看起来像是在发亮。阴茎在穴口戳了戳,触手退出半截,让他将龟头挤进屄里。
龙被撕裂的疼痛感惊醒了:“不,拿出去、太……呃……”
屄口被撑得发白,可怜兮兮地含着两根东西,触手的尖端在内壁搔刮起敏感点,并不断伸长,轻挠子宫的颈口。
两种极端的想法在奥琉多脑中炸开,一边他希望那两根快要将他撑裂的东西弄出去,另一边他渴求着什么更粗更长的家伙一捅到底,以解身体深处的饥渴。
伽洛梅斯无动于衷,坚持将两根都向里楔去。奥琉多受不了地问道:“就一根……可以吗?只能容得下一根……”
伽洛梅斯捧着他的脸,愉悦地说:“我喜欢看你现在的表情。”
该死……奥琉多已在崩溃的边缘。他想,一根或两根对这家伙来说有什么区别吗,器官只是拟态出的器官,就像那些精液也会在射进去之后变回污染的状态。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奥琉多深深地呼吸着,回忆他们刚踏上旅行的时光,那些记忆都还十分新鲜。他以前会说:“拜托,求你啦。”
“原来你喜欢我礼貌一点?”伽洛梅斯搂着他的腰,“那——拜托,求你啦,让我把我插进你的洞里。”
奥琉多懊悔地闭上了眼。
“你这个怪物!”杜隆的声音响起时,奥琉多已经被填满了两个穴的东西撞得内脏都快移位,伽洛梅斯从前一天的下午做到黑夜结束,以至于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是别人的声音,而不是自己的心声。
不过他确实从来不骂“怪物”。
法师依旧被困在污染的黑潮中挣扎,他狼狈憔悴得像瞬间老去,用仇恨的目光在遍地的黑中寻找那个红发的身影——与人类模样的伽洛梅斯面对面会让他的恐惧减轻一些。
然后他就看到了半龙形的奥琉多——半张脸被遮住,躯干也几乎都被污染吞没,只留出扑腾的双翼与四爪,金色在他的瞳孔中明明灭灭。
杜隆没有想明白伽洛梅斯对这头龙做了什么。但在奥琉多心里,他正是在第三人的注视之下被强奸。他剧烈地颤抖起来,连伽洛梅斯都被他内心的震颤所吓到,凝聚出一颗美丽的头颅,不解地说:“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感觉得到你爱我,可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奥琉多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会高兴才对,你拥有了一个真正强大的伴侣。”
杜隆听到了他的话,被惊呆了,触须再次从他的鼻孔中伸进,对他进行惩罚。
“我不需要一个强大的伴侣。”奥琉多用疲倦的声音说,“你可以不用强大、不用危险、不用以残忍的手段使人害怕,我也会爱你、尽我所能不让你受到伤害。”
伽洛梅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湛蓝的眼眸中有无数情绪在其中流转、叫嚣。
“你说的是真的吗?”伽洛梅斯问,“如果我……”
奥琉多半阂上眼睛,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与他对视。
漆黑的污染翻涌着浅浅的波浪,如潮落般退离,离开高塔的废墟和法师无关紧要的毕生心血,最后甚至放过了奄奄一息的法师本人。最后一滴黑色从海妖的本貌上脱离而去,伽洛梅斯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
龙的利爪撕开了他的喉咙和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