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更衣间，钱八一手揽着雪湖，一手给他擦水，穿衣。雪湖想要拿过衣物，“我自己来。”

  钱八以柔软的语气但强硬的态度说：“你别动，你先伺候好我了，现在该我伺候你了。”

  雪湖也的确没有太多力气，就任由他了。

  穿戴完毕之后，钱八又背着雪湖出了汤池。看起来稍有些年纪的掌柜的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俩，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说：“年轻人，这汤池可不是你家开的。”

  很明显，他俩在汤池里颠鸾倒凤都让掌柜的听到了。

  雪湖倒还坦然，以往又不是没有被他人听到过，跟钱八交欢虽然没有给钱，但钱八比较在意他的感受。这样也好，他可以尽情投入其中，也不会伤到哪里。甚至，他开始厌倦那种皮肉交易了。

  而钱八有些恼恨，那样的雪湖只能他一个人看到，那动情的媚叫只能他一个人听到，可是现在……

  “抱歉，以后不会了。”他重重地甩下一句，背着雪湖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夜里冷风袭人，街边彻夜不灭的灯火透过暖黄的灯罩将两人重叠的身影拉得很长，灯摇晃，影也摇晃。

  灯光总会给人以归属感。曾几何时，雪湖还是蒲苇的时候，夜里怕黑，他母亲总会点一盏灯放在阴暗的角落，这让他无比的安心。后来离开翊州到了稻坊镇，再也没有人给他点灯了，但他已习惯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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