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从正殿出来，云层已散开，一轮上弦月已然快要西落。

  雪湖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叶无拘是真的不知道吗？

  “雪湖，督主没追究到我头上，你不开心吗？”钱八揽过他的肩，一脸的轻松惬意。

  “没有，我只是觉得，还有后招。”

  钱八见他忧思过甚，继续开解，“别想那么多了，这可不像你啊。走，我带你去汤池好好洗洗。”

  雪湖放下心中的疑虑，身上都是烟熏火燎的，确实该洗了。只是——

  “这个时辰了，哪还有汤池？”

  “我知道有一家不打烊的。”

  钱八说着，带他出了东厂。

  夜里寒风刺骨，他们走在街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偶有晚归的人影，听着附近的更夫打了三更的梆子，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云来汤池，规模不大不小，开在一条小街上，夜里仍旧灯火通明。

  钱八撩开靛青色的布门帘，让雪湖先进去了。

  “两位客官，欢迎光临敝汤池。”掌柜的热情地招呼，“我们这里香料、肥皂齐全，还有药材，请问需要哪种？”

  “不用了，简单地洗下就行。”雪湖是真的不喜欢那些繁杂的香味。

  “怎么能不用呢？”钱八不认同，又问掌柜的，“有梅花香味的肥皂吗？”

  “有有，客官来两块？”

  “一块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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