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丁蕙如提请多时的玉器杂项提上日程。
海恩今夏的初次夏拍是陈喻主槌,直接创下年度新高,丁蕙如压力颇大。拍品在半月前已经筹足,她总疑心出了岔子,想弄点东西托底,到处打听哪里还有没挖到的宝。
公司里不少家境好的拍卖师会从家里弄点好东西来交任务,丁蕙如出身不错,也有家底,初次见面就拿得出一块顶好的宋砚当礼物,陈喻说不然你也掏家里的保底,丁蕙如郑重摇头。
入行初期走捷径可以省麻烦,但曲折也是经验,拍卖师的职业生涯很长,该绕的弯子还是得绕。日后少了家底保驾护航,自己也有能吃饭的本事。
陈喻喜欢她钻牛角尖的性子,给她指条明路,丁蕙如哼哼答应,约好物主见面,没想到地点是在酒吧。
物主名叫莫开,家里做旗袍生意的。前些日子刚回国,在老宅子里找到一枚羊脂白玉扳指,说是太祖辈从卖油翁手里购得。找专家做过鉴定,怀疑是乾隆御赐,和珅被抄家前给家奴卷走,几经流散,才落入莫家。
宝贝一直收藏着,没有磨损,珠光圆润,真要拍卖,压轴也担得。丁蕙如意趣高涨,努力克制欢喜。她明白,富家子弟少有软肋,陈喻也总警醒她拍卖如流水,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不期待一次就把这人拿下,凡事还得慢慢来。
莫开小酌两杯,见她知难而进,主动问:“你能喝酒吗?能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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