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响丢了刀，伏在桌上，百无聊赖地说：“哥，你说他怎么那么笨呢？明知道逃不掉。”

南重云抬起头，问：“可你乐在其中，不是吗？”

南响盯着地上的血色，说：“你不也是吗，哥。”

下人将那满地的狼藉收拾干净，但血已经渗进了砖缝，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南响却很享受。他哼着歌，眼瞧着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拖出去，又说：“不把他抓回来吗？”

“他既然贪玩，就先让他留在那里吧。”南重云翻过书页，轻笑，“你不是很喜欢看他提心吊胆的模样吗？”

南响直起身子，轻柔地说：“可他太容易被哄骗了，他会再逃走的。哥，我们打断他的腿不好吗？”

南重云不答话，似乎在想是否可行。

他朝南响看去。他的弟弟笑容轻柔，却透着残忍的意味，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把灰鹞的腿打断，让灰鹞再也逃不出他们的铸造的金丝笼。

南重云思虑片刻，轻笑，“他太单纯，太容易被人哄骗。你说得也对……那就去接他吧。”

晴空万里，日头正好，灰鹞却打了个冷颤。他拎起食盒，在陈盈的千叮咛万嘱咐里戴好了帷帽，放下了黑色的皂纱，一一应了她的话，才推开小木门，离开了家。

镇上三两天便会有一次集市，平日里只有零星几个小贩摆摊，只有这一天小贩才多。街上熙熙攘攘，灰鹞时常被人撞到肩膀，他艰难地逆着人潮走到医馆，还没来得及摘下帷帽，陈三九就喊，“阿鹞，过来拿方子，替老人家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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