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子弹还在齐贯小腿里，所以很快他又被送进了谭彰的医院，手术是半麻醉的，他清晰的感觉到刀刃一层层划开他的皮肤，取出子弹后又一层层的缝合，只是感觉不到疼。

晁之阙这几天一直在忙，齐贯大概猜得到他在忙什么，不过他没问。这段时间他得以一个人在病房里冷静，他几乎一睡着就会做梦。梦里他回到自己开枪打中应万峰的当场，然后他杀人，用枪、用刀，最后晁之阙没有来救他。有人分开他的双腿，粗暴的贯穿他，剧烈的疼痛把他从梦中唤醒，他劫后余生般的看向窗外或明或暗的景色，无声的流泪。却又厌恶自己的矫情，用力擦掉脸上的水渍。

“我觉得他有点ptsd，”谭彰站在病房外，看了眼齐贯，又看了眼身边的晁之阙，“正常人第一次杀人之后多少都有点。”

“能治吗？”晁之阙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疲惫。

“能，但是治不治得好不一定。”谭彰想了一会儿建议道，“我哥应该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要不然……”

“不行，不能让谭昭见阿贯，谭昭那人变数太大。”晁之阙不同意。

“你可以直接说他嘴碎的，我不介意。”谭彰合上病例本，“那我去联系一下吧，看看有没有可靠的心理医生。”

齐贯在当天下午就同时见到了晁之阙和一位年过半百的女心理医生。

“什么都可以和她讲，没事的，不用怕。”晁之阙握了握齐贯的手后松开他，把病房留给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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