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贯没能回到那个二层小楼，他留在了与晁之阙处决陈彪的办公室连接的小套间里。晁之阙不在，但齐贯背后的烙印每天都有人来悉心照顾，流血化脓的地方被消毒处理，印记不清晰的地方被手术刀挑开加重印记，以保证图案的完整。

陈彪的尸体早就被抬走，地毯也换了新的，轻薄的细羊绒散发着清新的柑橘香气。可齐贯总觉得有腥臭的血气围绕在自己身边，再也甩不开。一直来为他治伤的人叫Vivian，他第一次知道这个阳光少年有个女孩名字的时候，被喝到嘴里的水呛了一下。

“我本来就是个纯0，叫女孩子的名怎么了，”Vivian收拾着棉签，朝齐贯眨眨眼说道，“况且谭哥说名字只是个代号，无所谓男女的。”

Vivian管谭彰叫谭哥，语气里全是信任和崇拜。他实在是个健谈的人，从他的嘴里齐贯知道他只有17岁，谭彰给他钱、供他吃喝，他平时就在谭彰的指示下给人处理一些小伤。

“你知道谭彰是干什么的吗？”齐贯曾经试探着问过Vivian这个问题。

“知道啊，”Vivian浑身都散发着朝气，“谭哥做医生的嘛，自己在开诊所。”

慢慢熟悉起来之后，齐贯才敢去打听晁之阙的事，Vivian对晁之阙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和谭彰有生意来往。

不过，“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怎么不自己问晁先生？他肯定会告诉你的。”Vivian当时是这么说的。齐贯没再问下去，却觉得Vivian这句话另有深意。时间回到现在，Vivian带他坐在一家理发店里，热络的和发型师在不远处聊着天。聊了没几句，发型师调笑着摸了一把Vivian的屁股后，转身走向了齐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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