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若觉得很悲哀,她的一生虽然不长,却怎么会惨到只寥寥数语就已经能概括了,可事实的确如此。她说的那些,基本已经是全部了。
柳莹的泪一直没有停过,她无法想象,被她从小教导要从一而终,恪守妇道的女儿,是如何委身于那人,那只会是屈辱而已。可她是自己的女儿,她如何也不可能指责她,为何不在知道事情真相的第一时间就自尽,不论咬舌还是悬梁,连蝼蚁都尚且偷生。
“难道,就没有旁的人发现吗?”
“发现了又如何?他是玉瓶,我是老鼠,为了打老鼠而损了玉瓶分毫,都是不值得的。”
柳莹听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居然把自身比喻成老鼠,只觉得心碎。而后便是浓浓的自责,都是她的出身不好,才累的女儿只能做个庶女。“都是娘亲不好。是娘亲出身太低,是娘亲......识人不清。”
“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亲他,大约也是身不由己。我与娘亲说这么许多,并不是要指责父亲的不是,只是要告诉娘亲一个事实。父亲他,护不住我们的。如果我们跟他回去白府,我便依旧只能活到十七岁,而您......娘亲,若是没有了若若,您会如何?”白宛若不想把她后来在梦中看到的娘亲的惨状告诉她,因为没有必要,她不会让娘亲变成那副模样的。
柳莹只拼命摇头,不想要思考那种让人觉得极度恐惧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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