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苏三和罗隐已经在去往崇明岛上的渡轮上了。
一艘不大的渡轮,一到岸就挤上来好多人,有人挑着担子,上面各挂一个笼子,鸭子细长的脖子从笼子里探出来,嘎嘎嘎嘎粗哑地叫着。
也有女人拎着一大篮子菜,小青菜被挤得七零八落,气的她一路都嘀嘀咕咕:“小赤佬,侬乌珠瞎特了。”
罗隐伸手轻轻护着苏三的肩,低声在她耳边说:“这种轮船,什么人都有的,不要在乎,很快就到了。”
苏三发现罗隐经历了罗家的事情后,整个人都有所改变,昔日高高在上的跋扈感在渐渐消失,有了许多接地气的贴心举动。
也许挫折是最好的学校?人是需要在挫折中渐渐成长,学着体谅他人的。
这一路人多,苏三要忍受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比方说旁边不远处站着的男子就提着一篮子咸鱼。
风大,咸鱼的气味顺风飘过来,熏的苏三几乎要吐出来。
旁边的人自然也闻到了。有两个长衫男子在一边讲起来带颜色的笑话。
“我记得看过的哪本文人笔记,上面说有个从良的老妓,最后不得已是嫁给一个算卦的瞎子,有次那老妓在街上买来咸鱼干,随手挂在门口,那瞎子收摊回来,站在门口连呼老妓的名字。”
另一个人笑道:“我晓得了,一定是那咸鱼闹得。”
两人哈哈大笑。
旁边提着咸鱼的汉子一头雾水,瓮声瓮气地问:“咸鱼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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