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她先一步找到冥王。进可攻、退可守，占据不败之地。

然而，

事到如今……因为那一次莫名的失控，已经不可能了。

“嗯，此事暂议。我会先去找他谈一谈。”

龙薇冷定如冰雪，眼神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目前看来，基本上不会开战……不过，也说不定。”

……

月华如霜。

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南唐国纵然气候温暖，仍是弥漫起了一层淡淡的肃杀之意。

“呜——”

龙薇停下脚步，倾听着一道缥缈的箫声。

那调子很耳熟，百转千回，幽静哀霜。仔细聆听，却又隐约带着一抹淡而又淡的喜悦。

几百年来……那个男人，从来都吹着同一支曲子。

她在远处站定，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聆听。

这一刹，天地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散为流烟，化为雾气，在他清寂的箫声中久久回荡。

并不是第一次。在她还是冥后的时候，居住在冥神殿，偶尔也会听到他一个人独自吹箫。

许久许久以前……她记得，他还是个少年。遭遇诸王之乱，孤立无援，作为一介傀儡被豺狼们贪婪争夺。

那个时候……

在寂静的深夜里，她隐约能听到如水的箫声。

箫声幽寂，回荡在空空荡荡的古殿之中。平静下却又蕴藏着无穷的愤怒与悲伤，像是羽毛，又仿佛风雪的结晶。

落进她的心里。一片片化成了水，渗透灵魂，融入血脉。

……

箫声停下，龙薇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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