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姜觅和,燕骊便提议去阿绵身边守着,以免她遭遇不测,将武知蹊劝回去了。趁着天大亮之前,武知蹊回了侯府。
即便是不用燕骊劝她休息,她也会马上回来。
翻过围墙进了门,和睡在屋顶的丙冬打了个照面,她悄无声息的落了地,看到院子里跪了七八个男人,手脚捆的很扎实,嘴里还被塞了粗糙的茅草。
见到她来,那些人都有些怕,哼哼呜呜的躲着武知蹊,直到她推开了最左边的那间屋子的门。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薄薄的纸窗外透进来一些朦胧的光,将家具轮廓都描的刚好。她撩开一幅幅布卷字帘直走进内阁,看到四方的塌上侧躺着一个人影,睡得很沉,有微微的鼾声。
武知蹊踮着脚走近,撑着护栏俯身去看他。
谢昀昏迷的样子她见过不少次,真正意义上睡着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撇去白日里眉目间的压抑,眼睛轻轻的闭着,呼吸均匀而轻稳,显得尤为乖顺。
她见睡的这样好,便不忍心叫醒他了。
武知蹊合着衣裳抱着胳膊在床榻外侧轻轻的躺了下来,离谢昀有两个巴掌的距离。她看着他,脑子里想起了姜觅和的声音,她说谢昀是浪荡子,说他舍荣华弃安稳,成了个庶人。
他们都觉得谢昀很不值得,只有知蹊却发觉他逃出来后的快乐,短暂而奢侈的,这样一点点快乐。
谁说的旁观者清?全天下成千万万的人,成千万万双眼睛,那么多有条有据的大道理,不还是曲解了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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