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莲心打了热水兑了鲜花汁子入内想着伺候容悦洗漱。

但见容悦一早便已起身，那榻上纹丝不动的叠起的被衾分明在告诉她，容悦昨日一夜并未入枕而眠。

她端着木盆立在门前良久，怔怔望着容悦。

她独座妆台前，取了水粉来允在面上，也不知是扑了几层，倒显得她面色更为煞白，一丝血气也没有。

莲心忙将木盆置于一旁，紧两步上前微一福礼道：“小姐，奴婢伺候您上妆。”

容悦指尖按在脂粉上，轻轻点在朱唇间，偏将脸上最后一瞥明媚的嫣红色也遮了去，仔细瞧着，人倒像极了病入膏肓。

她一面理着妆容，一面面色平平吩咐莲心道：“我昏迷这几日，婉嫔可是日日来探？”

莲心颔首：“一日数次殷勤的很，不过奴婢多拦着她，她身边的婢子倒比她性子厉害，好几次都是几人拦住奴婢，纵了婉嫔入内。”

容悦换了身素白贴银花色的暗纹祥云衬衣，云呢绸缎衬得她肌肤胜雪，却更添几分柔弱病态。

“今日她若再来，你请进来罢。”

莲心疑道：“小姐，您......”

容悦凑紧莲心耳边，嘀咕了两句，莲心登时会意不再言语，自顾出了寝殿在外伺候着。

容悦托着腮凝望铜镜中倒影，轻抚松松挽起的发髻，昔日明媚的眼眸里，再无一点星芒。

是日婉媃来时，远远儿瞧见莲心正立在承乾宫门前局促踱步，双手不自然扭扯着衣摆，眼眶微红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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