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扬觉得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更让她不安的，是太后对胤禛的评价。在自己亲额娘眼中，胤禛竟然是一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么？

她正要说话，太后却叹了口气，“皇后，是真的不在意权势。其实后宫里，不是没有你这样的人。刚入宫的时候，谁心里都不曾想着这些。帝王的宠爱，后宫之中能够扶持到老的姐妹之情，母子亲情，天伦之乐……”

太后的声音逐渐的低沉了下去，那些话，让雯扬想起一些发黄的佛经。字迹早已经模糊不辩了，但是读起来，依然有着沉甸甸的历史感。

“只不过，时间长了，人心也就跟着分不清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太后的眼神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似乎隔着一层虚空，真的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太后，更不是德妃。只是乌雅氏最小的女儿，活泼爱笑，扎着两个漆黑的辫子。而现在的她，早已经垂垂老去了。

“哀家当年入宫的时候，身份卑贱，但是先帝十分宠爱我。我还生下了胤禛，真痛啊……我躺在床上，苦苦哀叫了三天，才生下了这个孩子。就连接生的产妇都说，小主命大啊，否则，只怕是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可是那个孩子生下来，我甚至都来不及看他一眼，先帝就把他送给了孝懿仁皇后。我后来看着老四，看着自己和孝懿仁皇后那么相似的脸，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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