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林乐从学校出来，揉了揉格外酸胀的腰，独自向公交车站走去。湿润寒冷的风一缕缕扫过，他打了个喷嚏，把脖子上的围巾盖得更严实些。

站牌下，他发着呆，想到前两天的事，心中惴惴不安。

他不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忧心忡忡的感觉。上回他在按摩店里让赵叔叔帮忙察看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明明那么焦虑，竟然还能在检查过程中睡着。

虽然后面赵叔叔说他的身体变得奇怪，只是双性处于发育期的正常情况，让他不用过多挂心。林乐依旧觉得哪里不太对，或者说，他的生活在悄无声息的转变。

车来了。他摇摇头，试图驱赶脑中的回忆。

深夜的末班车上没什么人，一眼看去全是空座，他随便坐在一个地方，疲倦地靠着车窗打盹。

车辆行驶起来前后颠簸，林乐半闭双眼，迷糊中，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种感觉犹如朝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在接近寒冬的季节猛然打了个寒颤。

他小心翼翼回头看去，正巧与后座一个男人的双目相对！

林乐吓得赶忙回头。

男人打扮得奇怪，带着口罩和墨镜，全脸挡得严严实实。哪怕看不见厚厚镜片下对方的眼睛，林乐也敢笃定对方刚才确实在“看着”他。

这个想法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后面整趟都不敢稍加放松。

到站了。

他匆匆忙忙下车，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像被猎人盯上，慌忙逃命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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