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庆没日没夜地查了四五天,几乎算得上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一堆白骨,半具腐尸,可供验证身份的线索基本都被那潮湿阴暗的泥土一并吞了个干净。他一筹莫展之时,芦苇地那里传来了好消息,有人在掘地三尺终于挖出来一把长命锁。
那个小对象在这中间不知埋了多少时日,已有发黑现象。重新清理干净后,他们才寻了画师来描画,这样的东西不知多少人都有佩戴过,黄庆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谁知当日下午便有一老头前来认领。
捕头将他领进来时,黄庆见他衣衫褴褛,还以为又是来讹诈银器的流民,可一再盘问,便发现他对那器物的描述十分精准,就连那上头的断裂之处都能如数家珍。黄庆半信半疑地将那器物拿了出来,他几乎是当场就红了眼眶。
老人儿子儿媳走得早,独独留下一个孙子与他相依为命。前年他们一同去往城中卖菜,孩子玩心重,到处跑,他虽上心看着,可稍微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当场他就急得跑遍全城,愣是半点踪迹也未曾找到,后来来了衙门报案,也是没有音讯。
两年过去了,他想过孩子是不是给哪个拐子给弄走了,有过出去找的打算。可偌大世界,他能去哪儿呢?便也只有留在这原地等待,只是等待。万一孙子哪日有机会回来了,好歹还有个实在的去处。
“没想到啊,没想到,等了两年,等到的居然是死讯。”他哭嚎着,带着这个岁数特有的沙哑,黄庆听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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