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华国最北的雪国城市,初春亦在飘雪,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远远见到几人正朝我走来,我笑了笑,伸手接住雪花,如梦似幻,似无用的逃亡,和无望的自由。
一点也不惊讶他这样快就能找到我,游轮事件并没有抑制住他的势力,反而愈发膨胀,至无法琢磨的地步。
我被送到那栋熟悉的公寓,一天一夜后,兄长推门带着满身的寒气抱住我,满头满肩的雪,扑簌簌掉落,消融在我的体温,印下一个个湿痕。
我哆嗦了下,他感知到,立刻松开我,眼下黑青,想必吃了劣质迷药的苦,拇指摩挲我的脸颊,他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对不起,很冷吧?”
我想冷的人是他,不然他的手怎幺一直在颤抖。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凝睇他,“我只是想再滑一次雪。”
他把我的掌心贴在脸侧,眼眶因奔波而泛红:“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不怪你。”
糊涂的人最幸福,他刻意忽略饭菜中的药,捆住手脚的绳,最后连自己也骗过去,而我,实在没有什幺再能骗自己,所以短暂清醒,做个了结。
我们第二次来到滑雪场,负责人早早为我们铺好软垫,游客三两,我望着高高的雪坡,再次感到命运的戏弄。
无论如何努力,结局都是一样,没人会得到幸福。
我微微一笑,从坡顶滑下,风略过耳畔,传来远方松树簌簌抖落冬雪,候鸟破风春归,湖水渐融的声音,我慢慢松开滑雪手杖,闭眸,自杀式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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