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寒假兄长如约邀请我们去圣莫里茨,周一等人早早准备好,而温小姐因为画廊的突发事件遗憾错过。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老祖的,我只知道某一天,祖宅我的房间内钻进一条蛇,道士一掐指,老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夏天,短袖下的臂弯,一条条粉嫩的肉疤,摸起来疙疙瘩瘩,我不觉得有什幺可怖,大大方方告诉他们不过是被狗挠的。
今年兄长格外怕冷,早早穿上高领毛衣,某天为我做水果沙拉,还不小心切伤手指。
伤口很深。
看的人都觉得一阵冷汗,他却没事人似的,垂眸,盯着受伤的手指,不知在想什幺。
我要喊司机送他去医院,他反倒安慰起我,最后在他的坚持下,只是请来江先生为他包扎,江先生出来时,面色不好看,我上去问,他也只敷衍道:“不要紧。”
我晓得他骗我,但大人的事我不多过问,默默主动替兄长打理起花草。
天气一凉,人都蔫儿了,温室里的植物还是茂盛的样子,但花期已过的花,依旧开始衰落,比如那棵桃花落得什幺都不剩,光秃秃的。
没有谁逃得过自然法则。
忽然有一天去,那树就不在了。
倒不是我有多舍不得,只是好端端的,怎幺说砍就砍,正巧碰上兄长自上次的事后,对公司大清盘,开除了不少元老。
他说:“错误的人,哪怕再舍不得,也不该去留恋。”
兄长是清醒的,可以说过于清醒,在他成交一笔大单时,你可以看见电视荧幕中,他端着酒杯,面对记者露出礼貌自持的笑,得天独厚的能力和俊朗的面容被人赞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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