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默契地在傍晚一道去书店,我们没上过学,起先看的都是些画册。
希腊神话,美人鱼,最好看的是白雪公主,历经千辛万苦,公主等来了王子绝美一吻,永永远远幸福在一起,我都看哭了。
阿森那天很反常,对着一本方块字发愣,我问他在看什幺,他回神,目光温柔,后来才知道这首诗叫《长恨歌》——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眠,我的名字,尽管后来我被迫放弃它,可我梦中百般缱绻的少年啊,我永远记得,他用饱含爱意的声音说:“这是我的眠眠呀。”
他从哪里知道这个字的呢,我没有追问,或许我该追问,我的名字像一个人靠着树,阿森呢,会有很多树吗,会是我靠的那棵吗?
这个年纪的阿森加入了镇里炼钢厂,关于此地我听过最多的消息,莫过于某某操作不当断臂,又或钢水浇了一身,重度烧伤。
阿森叫我放心,他没那样笨。
第一个月工资,一半给妈妈,另一半再分出一半交给我,说剩下的请我吃巧克力。
他初去工厂上班时,我常偷跑来,他那副尚显稚嫩的躯体在人群中十分打眼,因吃力而扭曲的脸,因灼热而泛红的肌肤,偶因别人操作不当,溅到手背的铁水,我都觉得好像有人在我心口剜了一刀。
他还不肯给我看见,故意遮遮掩掩,我用力拉过,他疼得嘶一声,我红了眼圈,他又轻叹一声:“就是怕你哭,才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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