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过生死,我实在没有力气去观察四周,我甚至觉得就算我偷偷记下了逃跑的路线,又能跑多远呢。中间七拐八拐,我勉强擡起头,发现我们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类似广场一样的洞穴,说是洞穴,可它非常大,它的穹顶高到我会以为我在歌剧院里,这里非常空旷,数千支燃烧的蜡烛将岩壁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也让我看清坐落在四周的岩壁,高高的穹顶上的是更加诡谲的雕像和雕刻画,和之前待过的洞穴相比,我甚至会认为这里每一座雕像都藏着一个真正鲜活的人,他们痛苦哀嚎着,我仿佛能听见他们的嘶吼声,无论我朝向哪里,我感觉他们都在盯着我。
广场的中央围绕着一群全身赤裸的人,我又若有若无地闻到那股带着血腥和石楠花香的气味,让我几欲作呕,是那些蜡烛,那些正在燃烧的数千支蜡烛的味道,也许是我曾从这股奇异的香味中挣脱出来过,我现在的大脑无比清醒,但我还是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我看见,人群开始骚动,紧接着他们三三两两开始互相亲吻,我现在确信,这个香味绝对是类似于春药之类的东西,我赶紧闭上双眼,不想看见接下来众所周知的一幕,但我隔绝不了那些令人恶心的声音。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没有被NINE带走,我也会成为那些恶心的肉团之一,但我现在又好到哪里去呢,我开始后悔当时在桥上为什幺没一头栽到河里,这样死还体面一点,那些呻吟声伴着囊袋击打肉体的声音,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精神污染,像一群没有伦理道德的野兽毫不羞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姌,如果他们清醒过来,面对这些又该如何自处,之前的我和NINE如果不是被打断,我们也可能这样幺,像一堆毫无意义的生肉堆在一起,在蜡烛的照映下,仿佛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我忍不住想吐,但NINE强硬地把我的脸掰向那里,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YOU HAVE TO LEARN.”我不想激怒他,于是安静地蹭了蹭他的手,点了点头。我倍感煎熬地看着这群人不清醒地沉沦在欲望中,他们脸上的情欲仿佛是一个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忍着恶心看完这场情欲的闹剧,终于渐渐地,人群停息了下来,大多数人都体力不支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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