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基因毕竟留在了林曼的身体里。
虽然没有同等的那般毅然决绝,但是当她在葬礼之后的餐会上毫无预兆地抄起一把刀刺向自己的时候,似乎找到了跟母亲灵魂相通的一瞬。
明明是不怎幺熟的一个“家人”呢,怎幺会让她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林曼自己也想不明白。
但是直到看着鲜红的颜色从自己手臂上流下,她一直干涸酸胀的眼眶才终于蓄满了泪水。
扼住她喉咙几乎让她窒息的压力,也似乎随着血液和眼泪一起流走。
刚刚口中还念着“节哀顺变”在林曼肩头轻拍安慰的人们,转眼之间都换上了一副唯恐躲避不及的面孔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
有几个胆子大些的,上来强按住林曼,夺下了她手里的利器。
急救的医生说:幸好刀口不深,只是表皮伤。
不过相比这个,他更担心林曼的精神不稳定。
包扎之后,以防万一,他还是给林曼打了一针镇静剂。
林曼睡着以前,觉得医生的担忧实在是大可不必。
她没有想死,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需要别的一个发泄口。
肉体上的疼痛,向来都是缓解心灵痛苦的良药。
电视上演的那些悲痛时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人们,跟她有多大的区别呢?
那次“意外”发生之后,林曼休学了一年,暂住到郊区的疗养院,每天除了静养之外,便是跟各类医生、护士、营养保健专家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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