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气氛似乎改变了些。
同样是天空,雷暴来临之前,你总会嗅到些微妙的、湿润的水汽。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在一触即发的火花之前,总有一段长长的、潮湿的暧昧。
干旱的草原濒临雨季,远方的天际多了些圆滚滚的云,翻卷着,逼近。空气逐渐湿了。
“要下雨了。”冬天用手指抚着窗玻璃低喃。
第一滴雨水落在了挡风玻璃上,“啪”地一声,圆圆胖胖的一滴破碎在原地,留下细碎的水屑。
第二滴,第三滴,接着是噼里啪啦兜头而下。雨滴和雨滴汇聚在一处,成了水做的帘幕,雨刷器刚擦过便又模糊了。
雨水刚落下来是热的,不久便成了冰冰凉的雨,一热一冷便在玻璃上激起一层雾。
天也黑了,阴暗得像是错位的午夜,前灯打出去,除了狂乱的雨,什幺也看不到。
莱拉干脆地停了车。
“没法开了,等雨停吧。”
引擎熄火,钥匙撞击出一串碎响。冬天跟着心也悬起来,像是雨滴随着没关严的玻璃漏了进去,起了些潮湿的期待。她转头。莱拉点亮了车厢里的灯,摘了墨镜,也转头看她,微微挑眉:“怎幺?”
军用的越野车隔音效果好得出奇。哪怕车窗外的雨声已经屏蔽了全世界,车内却只剩下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白噪音,能清楚听见莱拉口中的每个单词,却微妙地模糊美好了几分。
吻她,还是等她吻自己。
全世界最难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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