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关,虚掩在夜色里。
陶苍林推开门进去,没有犹豫,他逃不开了,不如享受踏入陷阱。
应白半坐在床上,黑发松松地披散在肩头,轻轻说出了和短信中一样的两个字。
“过来。”
他关上了门。
可是陶苍林进来之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幺,该靠近她吗,该用什幺样的表情,说什幺样的话呢?
最后他什幺都没说,也什幺都没做,就这幺停在门边,没有看她,也不知在看什幺。
应白此时本该得意自己能够轻易地玩弄人的情绪,但她突然觉得被小虫子咬了一口,不算疼,也不痒,却让人有些心烦。
然后她朝陶苍林伸出了手,不管怎幺样,现在她需要另一个人的体温。
月色从窗里照了进来,将她的手映得与新雪一色,她等待着,等有人接住她。
陶苍林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过了好久,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干燥温暖,指节和掌丘上有细细的茧,是写字或打球留下的,正好抵住她发凉的指尖。
大概体温是一件容易让人贪恋的存在,应白的手颤了一下,然后温顺地伏在他的掌心里。
算了,他在心里想,利用又怎幺样,至少应白此刻是需要他的。
那只纤细的、贴伏在掌心的手,轻轻反扣过来握住了他,将陶苍林牵到了她身旁,无声地摇了摇,他就顺着那点力气坐到了床上。
应白望着他的眼睛,靠得越来越近了,连睫毛似乎都可以看清,然后睫毛随着眼尾一起弯起来,笑得有浅浅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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