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
叶柚却觉得冷,从头顶到脚尖,手指到肩胛,全身血液像冰柱一样凝固住。
伏在她上面的男人呵着粗气解腰带,那张淫笑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闷哼着倒了下来。
十六岁的清瘦少年抡起花园旁的扁担给了施暴的男人重重一击,艰难挪开候峰山一般沉重的身躯,将衣衫不整的她抱扶了起来。
“沈嘉禾……”
后面……
叶柚的记忆停留在警灯的鸣闪中,救护车飞驰而过,地面和上衣上是触目惊心殷红的血迹。
候峰被送进医院抢救。
沈嘉禾被警察带走,关进看守所,缺席了中考。
叶国平是第三天到的榕城,不知道老妈和他说了什幺,生物学父亲视线长期停留在自己那张和母亲年轻时很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出手摆平了一切。
事件最终定性为黑恶势力欺凌学生,沈嘉禾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而她……
一字一句也没有在那份公诉书被提及。
候峰缺席了审判,死人是不会动更不会说出那晚的真相。
除了事件亲历者,旁人都不知道,状若平静的湖面下曾被投入了巨石,
叶柚有种感觉,候峰的死亡并不是因为沈嘉禾那一下击打,父亲也许出手做了什幺,只是自己不敢去求证。
母亲见到父亲后一直流泪,那时候她已经瘦得脱相,眼里却有种奇异的神采,像三月枝头的迎春在生命尽头又重新盛开。
“柚柚,你要听话。”她对叛逆的女儿讲了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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