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野洗澡的时候忘了开排气，叶琼真一推开浴室门，极淡的血腥融在了尚且温热的水汽里，朝她迎面扑来。

像一层潮湿的面纱，密密地铺满每一寸肌肤。

不是过往记忆中在洗手间闻到别人经血气味的反感与排斥。

此刻浴室里的混着沐浴乳、水汽和血腥的气味对她来说有一种怪异的吸引。

含水量本就过高的空气被上皮细胞、气管内部的粘液彻底浸湿，湿得像一滩黏糊糊的水了，堆积在肺部。

沾染上血腥的氧气钻进和肺泡相连的毛细血管，刺激着血液里的躁动因子。

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发热，眼前绿白色调的熟悉浴室好似蒙上了一层极淡极朦胧的血色。

空气湿度太大，并不顺畅的呼吸导致轻微的窒息压迫，需要更多氧气，微张的唇和鼻子同时吸入空气。

窒息感并未缓解，但令她眩晕的血红却在持续蔓延、加深。

把淋浴潮湿的地方拖干，擦手纸在洗净的手心里被团成了团，朝智能感应的垃圾桶晃过手，盖子缓缓开启。

漆黑眼瞳骤然瑟缩，她闻到了更加清晰、也更加浓郁的还残留着林小野体温的经血气味。

伴随着血红色洪水汹涌而出的臆像，叶琼真实际看到的是桶里卷起的卫生巾散了开来，承载的经血太多，快要从卫生巾的边缘溢出来，卷起蹭上经血的背胶自然不堪重负。

薄薄的眼皮如坠千斤重，眼睛干涩酸胀，但她像是给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地入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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