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皱眉，说。”古烬不耐烦地挑起眉，斜睨。

如来站在一边，收回了探在手腕的手，面色凝重。

“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下凡去。”

古烬啧了一声，将手腕藏进袖口，慢慢起身。

偌大的殿内安静极了，古烬每往前一步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显得整个大殿空荡荡的。

“菩提呢。”古烬没有回答他，只是问着。

如来看着他的背影，同样没有回答。

“人有七情六欲，故而有追求向往之物。神魔亦是如此，或追求不可得，或向往变化。”如来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他身后半步处。

“从前，你无情欲，不求得，即便是神魔，也无法撼动你内心分毫。”

“你的意思是，因为有了情，便生了魔？”古烬浅蹙着眉头，心中复杂。

若是从前，他定然是当即封锁情绪感观，他的世界法则，不需要有人打破。

可如今，他不想……

是的，他不想。他第一次如此明确且清晰地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想。

他不想舍去那得来不易的温暖目光，不想舍去那坚定无比的信任，更不想……是的，不想。

“非也。”如来笑了笑，“你怎知，那就是魔？”

“那一瞬间失的神志。”

“第一世时，你应该学到不少。”

古烬短暂的回忆了一下，某些记忆跳了出来。

“你是说，我是在生气？”古烬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可他的反应，若是生气，不至于如此严重。

如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问：“如果有一天，你化魔，你能守住本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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