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在医院门前止步,他迟疑着隔着透明的玻璃门望了眼光线幽暗的大厅。
夜晚的医院平静得不同寻常,空气里弥漫着不宁静的声音,仪器运转、祈祷与心跳。
严在溪从机场鼓起的勇气被憋在心口,像一颗烂在泥土深处的种子,既bu向下生根,也无法向上发芽。
他苦恼地抓了把头发,垂着脸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坐下。
冬夜的风寒冷且刺骨,夹裹着一些潮湿冰冷的气息,压在脊骨上,和严在溪的心情同样沉重。
他坐下去的时候伸手去口袋里拿出烟盒,余光扫到一旁挂着反光的禁烟标识,顿了顿,手不自然地垂落下去。
严在溪想到前不久在酒店阳台时严怀山问他的问题。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告诉他哥不记得了。
但其实严在溪记得很清楚。
有过一个他无法抑制思念的夜晚,有过一张刚打印就被撕碎的机票,有过一个卖烟的烟童,有过一瞬心脏短暂的抽痛。
在肯尼亚的一座岌岌可危的教堂中,严在溪祈祷过哥哥长久的活,诅咒过严怀山及早的死。
圣母大理石雕刻的石像下,他对生的祝祷与对死的欲求同样虔诚。
严在溪用从烟童手里买来的烟点燃了天父脚下的长明灯,又很快地将它吹灭,神经质地把愿望撤回了。
他们之间的爱与恨无法真正纯粹,他可以去爱为他遮风挡雨的大哥,他可以去恨带给他无尽伤害的严怀山,可他不能既选择去爱,还要活在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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