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俞第一晚是在惊慌中度过的。

睡梦中好像回到了那个破庙，那里除了没有信众破旧了一点没有别的问题，当时付俞还觉得自己真是找了一个好地方，也就忘了一般这种地方都是被别人抢占的窝点。

于是夜深人静时，突然的人声从门外响起，付俞眼睁睁瞧着原本空荡的破庙进了十多人的乞丐，一张张面黄肌瘦的面孔直直盯着他，空气中都满是凝重的气氛。

他们的视线在付俞身上像是蜗牛潮湿的黏液，黏黏糊糊贴在身躯上，仿佛隔着衣服将人摸了个遍，眼中热切的渴望让人害怕。

付俞往后缩了缩身体，尽量减少暴露在人前的面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味，沉甸甸地缀在鼻前，他死死盯着那些人的举动，有些人蠢蠢欲动脚不断在地面摩擦着，鼻子像是犁了两亩地的牛不断喘着粗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颗石子突然在地面上滚动着撞到供桌破烂的木腿上，空气仿佛这才流动了起来，不知是谁叫唤了一声，那群人缓缓聚在了另一边。

付俞警惕地盯了一会儿见那些人再没有什么举动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想离开，但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又犹豫着留下了。

早知道直接走的。

付俞半梦半醒地挣扎了好久，醒来时满身说不上的疲惫。

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老鸨走的时候将那些人全带了出去，付俞隐约猜到会干什么。

青楼的营生不就是伺候客人，那些恶心的手段，他早就熟练地使用了不知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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