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从关上出租屋的门宣告断电。再次上线时间已走到第二天夜里。灯光刺眼，落地灯的插头在床脚，王也伸长腿把它踢掉，耳边传来就近巷陌夜市的喧嚣，很遥远。他听着，忽然抓住窗框蹭起来，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猛然吸了一口冬夜的高处冷冽的空气。

并没有好睡。直到阖眼的四小时前他一直醒着，只是躺床上而已。闭上眼他也在起着浓雾的校园里找考场，一直找，做了一路这种徒劳又心焦的梦。睁眼闭眼都是安静的房间，嘴合得紧紧的张不开，房间外小区熄灭了路灯，漆黑一片，很幽闭。亏了刚才挣命似的一挣，没白出那把力，人挂在了窗沿上，才觉得听见的实在了，很眷恋那点子烟火气。在绿化掩映和围墙遮挡下那条橙色的光带，虽然只有很短的一截。

再被冷风一激，蓦地打出个喷嚏，王也觉得又活过来一点。他便放任窗户敞开，拎起领子脱下前一日的脏衣服。那对姐弟回家探亲了，现在外面没有别人，能让他就这么走出去，然后在浴室把牙刷塞进嘴，一只手从脏衣篮子里提起手机，开机。

不错嘛，王也吐着牙膏沫。

从同学到不同专业的舍友到会所认识的人，粗略看下来，该有导师例常的问进度。有的人很难随随便便搞消失，这些就是他的社会关系，在一两个特殊时刻，就会发现自身存在比起自身，是被它们如此牢固地维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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