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陈金魁来说是个普通约会的日子,唯一的不同也就是王也让他等得较平常久了点。
透过雨幕,搜寻了许久的身影终于印入眼帘。似乎未察觉到变天,一脚踏出来王也先缩了下脖子,跟着诧异地往上看。暂时没找到自己,再来便见他遮着头顶,两个小跳钻进路边的广告牌底下。由于见面并不总在周末——他要憋住一整周不把人摇出来是万万不能的,之前是慎重,是顾虑王也不同于别个,是让彼此再熟悉一点、留出空间,是还不像现在这么喜欢,现在他之于见到、碰到王也一事,却已有了种沾上毒瘾的劲头。一日离了都会想,焦渴的程度让过去爱好的一切都了无趣味,让人过不好正常日子。如此坐立难安,可向任何另一人寻求都无从疏解,这种症状只有每次见到了、碰到了才能获得安慰,然后极致的欢愉过后,戒断反应恰恰头两日最重,又是下一个周期。所以由不得他去怜惜王也平时是很忙的,有一半的日子是在工作日总算得闲后把人叫出来。
碰上这种时候,也即是说,王也是等收工后,刚接完今晚的单子就出来见他。他做起事来很有条理,陈金魁总难免琢磨,每次一见到王也就会想,他其实私下大而化之,与工作无关的场合以不拘束了自己为紧,被他撞见过在出租屋老头背心大裤衩,可是在照顾他人感受这项上,王也还从没有过纰漏使他觉得膈应。他会收拾过,这种日子,就会换掉那身行头再出门。实则以陈金魁内心的想法,是不会当他个人的所有物遭人染指那般心生嫉恨,继而生暴戾,在行动上宣泄出来,继而化作将矛头通通指向被动那一方的“惩罚”。事实上王也并没有错,但他所遇见的一定不乏这种“调戏”,他近来的“爱慕者”中好些对他沉迷得过界的,半真半假就能用这听上去不似歹话、以调情掩盖了实质迫使性质地讨要更多服务。男人们不会为这点小事和微末的小角色当真别苗头,各个心底门清他的价值都是被赋予的。正是被他们赋予,不是真如何高贵,动了真格,他们当中有谁不能上了?这是后话,陈金魁主要是感念到所有这些人中,他是唯一王也会哄的。他不能更懂王也多易受刺激,有时候急迫,他会上来就要先伸进去,要先搞一搞。生理反应有的处理不了,有时他会自然冒出联想,王也刚被怎么玩弄过,这种时候也会心里有点异样。不过就算起反应得更快,一碰已是十足挑动了情欲的样子,也是让他摸过了再湿,陈金魁就又会酸酸的冒出喜意。这就是王也把他放在心上了,有在尽量区别对待。抹去痕迹,就仿佛不再纯粹为“工作”,仿佛表明着他是不同的,而王也不同于例行公事千篇一律所展现、更为个人化的一面,是只为自己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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