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了。

迟迟正按卫英韶教的那样嚼一颗蓝莓味的泡泡糖来缓解耳压变化的不适。卫英韶问她：“妈妈教的都记住了没有？”

她点头。

卫英韶听到机组的广播，关掉手机的飞行模式。赵合璧说他已经到了。

迟迟问：“这是爸爸吗？”

“对，接下来你都要管他叫爸爸，没人的时候可以小声叫叔叔。不过别人问你为什么不叫爸爸的时候就说，和妈妈在国外待久了，有点害怕。”

他当年的高考成绩很漂亮。高三下学期已经基本复习完毕，被关在房间里的日子，他手边没有足够的药物，只有和柜子里一摞摞新旧不一的教辅资料和课堂笔记为伴。如果没有这些东西转移注意，他是不可能把迟迟怀到被他发现的。

也正是因为发现有了孩子，卫英韶才一点点拆掉了房间的窗户，离开了那个牢笼。

迟迟在他留学的国家出生，对外声称是赵合璧的私生女。赵合璧像打卡上班一样定期看望他们，也用迟迟当借口拒绝父辈的催促。

迟迟把泡泡糖吐掉，把飞机餐里的小面包拆开拿在手里小口地咬，接过卫英韶递给她的小行李箱。

他们回国没带多少东西，赵合璧的父亲坚持要见到迟迟，在老宅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赵合璧已经在机场的停车场旅客入口等着。

他对迟迟张开双手：“爸爸抱抱好不好？”

迟迟乖乖被他抱了起来。

他对卫英韶眨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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