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的湿甜雾气轻轻弥漫。貂蝉站在明镜前，伸手抹去雾珠，赤裸地面对镜中人。

她的美丽如同有毒的艳花，这种美恰似实体凝结的毒珠一样从她血肉里飘转出来。貂蝉轻微歪头，小女孩般困惑认真地凝眸，看向镜中的自己。

“难以抑制的施虐情爱吗？你和奉先大人之间？可是你们的爱就是那样的呀。”

从师尊万岁夫人与天地等大的灵海里探查回程，貂蝉和芊芊在星宿海的高山上相会。那里缀满巨型粉紫色藤萝花，涌动起恒永春天般的花瀑。她听貂蝉说起那些亲手造就真实艳魇的心悸，在最爱的姐妹脸颊上安慰地吻了吻。

“我是担心自己是否受到魔染，导致性情和魂魄有细小的变化。如同在汪洋中滴落细碎的毒水，当然很难察觉，只有缥缈的怪影萦绕心魂，但海洋却被无声地毒染着。”

芊芊答话时将指尖按在下唇，声音有些鼓鼓，“所以才费这般辛苦进入师尊的灵海，你和她神魂相连，要看看各自有没有受侵的伤痕。”

这并不容易。按照她们孩子气的笑叹，师尊久已不理她们了，就像彻底放手聪明又放肆的孩子自己满天涯乱闯。肉身菩萨细想来真是圣伟又恐怖的东西，将人格与意识化成汪洋，融散漂流在天地之间。身为人的七情六感、爱恨回忆，还能感受到吗？

“师尊的灵海也没有伤痕。其实魔染轻易也不会侵入修有「女流」法印的灵功之体。可是我的欲望和姿貌，确实像实体的流毒一样渐次深浓，有摇摇欲坠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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