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一迈进旁边的偏厅，便再也压制不住喉头的那股腥气，忙反手倒握剑柄，杵剑撑住身体，想将翻涌的那股血气咽回去，但唇角还是无法控制地沁出了一缕血丝。

南流景见状，疾步上前搀住裴季，皱眉道，“到底是何人将你伤得如此严重？”

裴季抹去唇角的血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之前及缪派人送信说你被段小川射中了肺腑，现在如何了？”

见裴季回避，南流景也不再追问，道，“死不了，”顿了顿，又道，“剑阁一役，抱歉！”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命罢。”裴季笑了笑，不以为意，看向南流景空空如也的后背，“你的剑……”

“暂时留在段小川那里了。”南流景转身坐到一旁，“我的事情不急，倒是你，就那么放花蕊夫人离开？”

“我本打算将计就计，趁她入府时将她扣在府里，她行事一向喜欢剑走偏锋，不能以常理揣度，此时又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期，还是放在身边看着保险，但镇西军即已攻入，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南流景点头，别人夫妻间的纠缠他也无意掺和，问道，“你真不打算让严将军回防锦城？”适才裴季已定下迎敌之策，一路去西羌求援，一路疏散城中编民出城，一路在城中设伏准备巷战。

“你可知，李蜚为何一直没有动西川？”

在他施铁血手腕，毫不留情地打压身边的开国重臣，借着獦獠贡品案，肃清朝堂地方势力，让符家消声，谢家退隐，越氏做哑，崔氏装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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