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怨恨你吗?”
燕西流反问。
燕莨没说话。
她总是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谁,都不会有太多的情绪,似乎所有人于她而言,都不重要。
她杀死了她的夫君,听闻情郎噩耗甚至眼皮都未眨一下,继续抄她的经文。
燕西流有时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薄情的人,可偏偏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很快了。”燕西流说:“萧裴很快会死,我会把他的头颅放到你的桌案上来,看看你的佛能不能渡他。”
说完,他已离去。
他就是来发泄的。
林月生说的没错,人都是有弱点的,而绝大多数时候,人的弱点就是感情,不论是友情、爱情,亦或是亲情。
反倒是无情人,能活得最久。
齐冽见到苏拂时,她正在郑府面前晃悠。
不过郑府的匾额很快被拆了下来,曾经的镇国公府再不复一点旧日的影子,这里已经被朝廷赐给另一位大臣做府邸了。
世上再没有郑府。
郑家人,不是死在苏拂手里,就是死在大牢里,唯有一个郑弘,不见踪迹。
苏拂一度怀疑,郑弘也是燕西流的人。
但她今日在这里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任何疑似郑弘踪迹的人。
这个心里装满了怨恨与算计的少年,苏拂想想,居然也生出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心态,不由一笑。
“跟我来。”
齐冽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一句话。
齐冽现在长着络腮胡,带着灰色的兜里,衣着拉垮,腰间挎着大刀,还似模似样的拎着个酒壶,像极了那些没钱的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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