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雷切斯特倒是不介意公开,不过考虑到安图恩的心情,他还是选择了低调行事——反正就算一直藏下去他也是愿意的。
不过,虽然很干脆地接受了自己也喜欢上安图恩的事实,但要怎么和安图恩相处,雷切斯特却一点底都没有。
不止是雷切斯特,这几天安图恩对待雷切斯特的态度也很不自然,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尴尬又暧昧的气氛,似乎紧张到一触即发。
会发生什么其实雷切斯特自己也不太清楚,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骨子里头有股冲动——他原以为是戈欧克欧的影响,可现在看来,是因为那次意外的接触让他喜欢的心情觉醒了。
其实雷切斯特一直很喜欢和安图恩肢体接触,他也知道安图恩不太习惯,但即使如此还是时常搂搂抱抱就是因为实在控制不住。而且,一想到自己现在和安图恩的关系是伴侣,是确确实实会走一辈子的最亲密的关系……想和安图恩亲近的心情更是成几何倍数增长。
现在雷切斯特才回过味来,原来安图恩并不是讨厌被他触碰,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别扭而已。
也就是说,安图恩也很喜欢被他碰……
「有人快过来了,收收味。」
“什么味?”
「想扒人衣服上下其手的味。」
“我可没那么变态,是你的味道吧?老人臭之类的。”
「老人臭也太狠了一点吧。」
是太轻了好吧!
「而且,我看未必——」
咚咚。
“勇者大人在吗?”
“怎么了?”雷切斯特打开门,是王城的卫兵。
“这是教皇陛下与国王陛下联合署名的信。”
“谢谢。”
送走了人,戈欧克欧好奇地问:「送你什么了?」
“教皇和国王一起公开给我送信的话,大概只有一种可能性。”
果不其然,信的内容和雷切斯特想的差不多,就是赞颂他作为勇者的功绩之类的。
“我有个勇者的荣誉头衔,并且实际上的确因为这个头衔在各地行动都相当方便,权限很高。不过这个头衔并不是白给的,实际上是对剿灭污秽核心的最重要战力的支持,只要能证明对击溃核心有用,再机密的东西都能接触到。现在已经不是战时的状态了,这种特权自然是要回收的,当然回收不太好听,明面上是升级头衔给予更高的荣誉。”
「……」
“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该举办一个盛大的表彰仪式宣布这事了,之前也有人告诉我大概就是在这个月左右准备完毕。”雷切斯特扬了扬手里的信,“上面说是三个月后在王宫举办仪式,届时各界名流都会登场。”
「你平时的派头能上这种级别的宴会吗?」
“别看我这样,好歹也是从教廷里出来的,又是勇者又是帝国第一剑什么的,装模作样还是能做到的,虽然不能说擅长,基本都是记住套句或者观看现场现学现用……”
「安图恩在场吗?」
“在,不过是以王族的身份参加的,算是帮忙招待客人,和我应该没多少接触时间。”
「……」
不过这么说起来,在归还勇者身份前再去见一次女神吧?以后要再见就得申请了,麻烦很多。
其实雷切斯特一直在试图分析戈欧克欧的力量,却没有一点进展。相比之下,反倒是对混沌的研究有了些许突破。或许是因为本身与混沌共存的原因,雷切斯特比一般人更加了解混沌,也更加能感受到混沌……就连女神这方面都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
如果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解决混沌侵蚀的问题,那也就不需要再顾忌戈欧克欧的事情了。
说实话,事到如今,雷切斯特虽然依旧在这件事上无法释怀,但他也明白戈欧克欧大概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如果能够解决混沌的问题,之后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帮助戈欧克欧吧……
「你……」
“嗯?”
「……没什么。」
“……”可疑。
也不知道戈欧克欧到底在隐瞒些什么……还有安图恩也是,他好像对戈欧克欧嘴里说的一些话挺熟悉的。但戈欧克欧说的是“算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一个地方。
“戈欧克欧,你认识安图恩吗?”
「怎么可能认识?当然是掉到这里后才认识的。」
掉?
“说起来,你可以自主移动吗?”
「就算老夫再强也只是一把剑而已,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是谁把你插到这个世界的?”
「没有谁。」
“……?”
「……话说在前头,老夫没有义务回答你的所有问题。把你和安图恩扯下水的确是老夫的错,但即使如此有些话老夫也不想说。」
“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都是些老夫的私事,和你们这个世界完全无关,没什么好说的。」
私事吗……那的确不太方便透露。
「比起关心老夫,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和你的小朋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会有危险吗?”
「……」
戈欧克欧又沉默了,但这次雷切斯特可无法视而不见:“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老夫的一些猜测而已,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总之,依据老夫过往的经验来判断,你的声望越高,就越可能遇到让你跌落谷底的事。」
“那和安图恩有什么关系?”
「……老夫无可奉告。」
虽然欧克欧这么说了,可雷切斯特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是因为我?”
所以戈欧克欧才无法说出口,还说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你想说的是我有可能会伤害安图恩,对吧?”
「……是。」
“是因为我被混沌侵蚀的缘故吗?”
「不,和那无关。」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有必要的时候老夫会告诉你。」
既然不说就不要勾起人无端的好奇心啊……!
“只是你杞人忧天而已。”雷切斯特不觉得自己会伤害安图恩。
「……是就好了。」
就在这时,又有人敲门了。
雷切斯特打开门,竟然是玛丽主母。他最近应该没犯什么事吧……?
和安图恩组成搭档以后,因为顾忌到安图恩和安图恩的制止,雷切斯特不小心闯祸的次数少了许多,已经很少被玛丽主母教训了。
雷切斯特给主母上了一杯茶,主母喝下后示意雷切斯特也坐下。对玛丽主母脾气相当了解的雷切斯特有些慌张地坐直了,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雷切斯特,你最近是不是和罗曼尼家的那个孩子起冲突了?”
……什么啊,原来是这件事吗?
有那么明显吗?就连玛丽主母都来问了……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你不是一向都爱跟在那孩子附近吗?”玛丽主母声音放轻了些许,“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最近和某个人谈恋爱了。”
“所以你冷落了朋友?”
“不,我并没有冷落安图恩,只是……”
雷切斯特倒是不介意实话实说,现在的他已经不像小时候一样在意别人的看法了。但要是安图恩介意呢?而且万一别人听了对安图恩议论纷纷,让安图恩无意间听到了……
“那和罗曼尼家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
“或者说……”玛丽主母的语气微妙地转折了,“某个人和罗曼尼家的孩子有联系?”
雷切斯特不确定主母是不是在试探,吞吞吐吐了一会,点了点头。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某人是不是安图恩·罗曼尼?”
“……是。”
“……果然。”
“为什么主母会这么想?我们两个人都是男人吧?”
“你从一开始就很喜欢那孩子吧。老是偷偷看那孩子,看到那孩子和人起争执还给一副捏一把汗的样子。”
“就算是这样……”
“而且,那孩子也在偷偷看你。你被我教训的时候,他一副心疼得不行的表情。”
真的吗?雷切斯特总感觉想象不出来安图恩心疼自己的样子……不过雷切斯特知道心疼的感觉不好受,虽然有些高兴,却又感觉安图恩还是别心疼自己比较好。
“我这辈子见过的人多得要命。形形色色的人来到教廷向女神祈祷或是忏悔,我都看在眼里。”玛丽主母喝了一口茶,“……喜欢上同性的人也见过好些人了,男孩女孩都有。”
“好些人……?!”
这么多??
说实话虽然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喜欢上安图恩,但雷切斯特依旧觉得喜欢上男人很奇怪,只是安图恩值得而已。可原来仅仅只是玛丽主母见到过的就有好几个吗?这么常见?
不不不,也算不上常见,应该还是很少见的,只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主母,你是怎么看待这些人的……?”
“没什么想法。”
“……这样吗。”
这算是被承认了吗?
“不过……”玛丽主母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打量了雷切斯特一会,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个给你。”
递过来一本书后,玛丽主母就离开了。
这本书的封面是空白的,雷切斯特不明所以地随便打开了一页,一副木板画跃然纸上。
哐当!
书掉到了地上。
“这、这这是……”
「小黄书?」
“才不是!主母怎么可能……给我一本……”
因为戈欧克欧说过大概的流程,所以雷切斯特才会看出那到底是在做什么。
「哦——原来是房中术指导?也是,这图也不黄。这的确是你很可能需要的东西。」
雷切斯特后知后觉地脸颊升温,尴尬地冷汗狂飙,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本书,拍了拍灰。
「我也建议你最好看一看。你难道忘记了,安图恩其实是想要做爱的吗?」
“……”
……对啊。
既、既然如此,稍微看几眼的话……
……
……
“唔……”
「如何,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安图恩更想做哪一边。”
「再怎么想也不如直接去问。你呢?」
“我的话,比较倾向于做承受方吧。”
「什什什么么么么么?!!」
……有那么让人惊讶吗?
「虽说确实有大吊肌肉零的类型,但老夫看中的+2318+圣剑要怎么办啊?!」
“谁管你啊,说到底那种圣剑根本就不存在吧,我身上可没带什么圣剑。”
「老夫不可能看错的,你明明应该是一台打桩机性欲狂魔才对啊?」
“你是魔剑就魔剑了,别把我也当成淫魔好吗。”
「说到底你为什么会想做零啊?你不是才刚刚发现自己是个曲别针吗!」
雷切斯特扬了扬书:“显而易见,承受方一看就知道比较危险,那当然是我来做。”
「……啊?」
“毕竟我的身体各方面比安图恩更强健。”
「听起来确实蛮有道理……不过说实话有了老夫的祝福根本不用担心哦?」
“保险起见还是我来比较好,毕竟我们都没有经验。”
「可万一你的小朋友更喜欢做承受方呢?一般来说做好了承受方会比较爽吧?」
“……”
这倒是个问题。
“要是安图恩想要的话,那就他来。不过……”雷切斯特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头发,“总感觉很危险。让我来的话真的能进去吗……”
想到安图恩抱在怀里又轻又瘦的感觉,雷切斯特总觉得经不起多少下折腾。
「总之先和他讨论过后再下决定吧。」
“……你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夫只是根据你们两个人的个性特点等等做出了综合判断而已。」
“不就是看中个大的吗?”
「喂,不要小看老夫啊!只有长度不就是根木头吗?老夫看中的可是包括了形状、色泽、能力——」
“住嘴啊你这下流魔剑!!”
形状和能力也就算了,什么叫做色泽啊?!世界上明明有这么多风景结果评鉴那种东西的色泽得是有多可怜视野有多贫瘠啊!!!
“又在吵什么?”
门外传来了安图恩的声音。
雷切斯特收了声,打开门一看,安图恩不太自在地站在门口。
……对了,上次的“帮助”自然而然地取消了,两个人都没有提,一直到现在,又到了“帮助”的时间。
其实雷切斯特没忘,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现在安图恩又来得这么巧……
「刚好可以谈谈。」
“谈什么?”安图恩望过来。
「零一的问题。」
“喂!”虽然雷切斯特没懂什么是零一,但他也知道戈欧克欧一定在说做爱承受方的问题,“别乱说话……”
「迟早要谈的吧?」
“戈欧克欧说得没错。”安图恩低声说,“……雷切斯特,你想做哪边?”
“你先说吧。”
“你先说。”
“你先。”
“……我都说了你先说了!”
“我也说了你先说吧。”
“……”
“……”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雷切斯特很坚持,最后还是安图恩败下阵来。
“……方。”
“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承受方!满意了没有?!”安图恩的眼角又红了,“非要我说出来才高兴吗?”
“呃,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哪边都好,所以才要看你想当哪边……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对于安图恩而言,说出自己想做哪边好像蛮羞耻的……雷切斯特虽然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这种大事他不会含糊。
“那我就是另外一边了……没关系吗?虽然+23可能夸张了,我自己也没量过,不过确实有点……”雷切斯特顿了顿,“我不太熟悉,可能会弄疼你的……”
“我就从来没指望过你能做得多好,再烂都无所谓。”
安图恩撇开视线,一只手握着胳膊,好一会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是你就好。”
雷切斯特没想到安图恩会这么说。
雷切斯特明白就像是他不希望安图恩疼一样,安图恩自然也不希望他疼——当然安图恩想做承受方大概也是真的。但安图恩居然会这么坦率……或许是因为这种时候的确不该别扭吧。
——是你就好。
没有什么修饰词,简单朴素的四个字,却让雷切斯特心都化成糖水了。这完全不像是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让他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安图恩说完还羞耻地发抖,即使如此还是说了。
……好可爱。
“别冲过来抱我!”
听了这话雷切斯特下意识地停下,才发现自己又忍不住想要抱上安图恩了,他有些低落地垂下手。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的表情?我看不到……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副很失望的模样。”
“因为我确实有点失望啊。”雷切斯特脑袋上好像有无形的耳朵耷拉下去了,“我还以为现在可以随便抱你了。”
“我、我也没说不可以……”
“你刚刚不是说别抱你吗?”
“……那是因为你老是喜欢蹭来蹭去,很痒……又在耳边吵吵嚷嚷的,听得我头疼。”安图恩有些别扭地走过来,犹豫了一会,主动伸出手抱住雷切斯特,“只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
“干抱着的话,我一激动可能会抱得很紧,会疼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乱蹭了。”安图恩小声说,“没办法,毕竟我也不想被弄疼。都是你的错。”
雷切斯特换了个更自然的姿势,贴着安图恩的脑袋鼻尖埋入到发丝中,他几乎每次抱着安图恩都会这么做。感受到安图恩柔软的头发在自己脸上划过的感觉,雷切斯特笑得很满足:“都是我的错。”
“……总、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嗯,谢谢你相信我。”雷切斯特后退半步牵起安图恩的手,把两只手都握在掌心中,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的。”
“……没必要,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
雷切斯特垂首吻了吻安图恩的手,感觉到安图恩抖了抖想缩回去,就用了一些力抓稳了,再抬起头时,安图恩已经像是被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一样瞪大眼睛湿了眼眶。
安图恩立刻缩回去,擦了又擦:“别乱亲……!”
听了这话,雷切斯特思索片刻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亲得太少了?”
「太对了。」
“你胡说什么?!”
“你看,我们两个都不太习惯……”雷切斯特按着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得快要飞出来,嘴上残留着的触感也让他忍不住想舔,却又觉得当着安图恩的面做显得很下流,“应该是亲得太少了。”
“这……唔……呃……”
安图恩完全没法反驳。
事实上,雷切斯特说得一点都没错。
“安图恩……”雷切斯特按住安图恩的肩膀,“以后多亲几次吧?我很喜欢……你也不讨厌吧?”
“如果不搞突然袭击的话……”
安图恩的耳朵染上一层红色,眼睛躲躲闪闪的,悄悄地瞥雷切斯特又挪开,雷切斯特都能想象到安图恩一定在心里发脾气埋怨了他一大堆话,就像是表白的时候那样,说着些别扭的情话。
雷切斯特忍不住抱紧了一些,安图恩的眼睛立刻眨了好几下,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这也难怪,刚刚说完亲吻的事,接下来理所应当的就是该亲了吧,所以安图恩才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警觉得炸毛。
……就是因为喜欢,害怕自己会沉溺其中,安图恩才会这么抗拒吧。
想到这里,雷切斯特就有种想狠狠地做安图恩喜欢的事让安图恩习惯的冲动。又觉得安图恩这么喜欢叫人高兴得升天,又觉得这样的安图恩很可怜可爱想疼爱。
他再度伸手捏起安图恩的耳垂来,有时候安图恩脸没红这里先红了,或许是因为安图恩的耳垂比较敏感,容易充血吧。
安图恩的耳垂软软热热的,捏在手里安图恩还一抖一抖的,是个好东西。
捏着捏着安图恩的脸也越来越烫,雷切斯特清楚地感觉到了喉咙的紧绷和干渴,他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想这一定就是想要亲下去的感觉吧。
得先问一句,问完了就能亲了吧。不过,就算不问就亲下去,安图恩大概也只是小小地发一下脾气,甚至可能因为太不擅长面对突然袭击哑口无言,咬着嘴唇浑身颤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每次看到那样的安图恩雷切斯特都觉得很危险,现在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了。危险的不是安图恩,是他。他觉得那样的安图恩招惹自己,所以也理所当然地觉得会招惹到别人——即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招惹到了。
雷切斯特低头捏了捏安图恩的脸颊,和耳垂相比更加松软,烫得更柔和一些。
雷切斯特蜻蜓点水地亲了亲安图恩的脸颊,问道:“可以亲你吗?”
……
……
等等。
好像已经亲了。
“你、你……你……”
“……不小心。”
“你不是已经亲了吗!”安图恩抓着雷切斯特的衣服,“亲都亲了还问,挑衅吗?!你这家伙——”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雷切斯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看你就是那种说蹭蹭不进去最后日了个爽的人吧?」
“——硬给谁看啊?我吗?”
……啊?
……啊!
还真是……
“这个……那个……”总感觉做出了类似于性骚扰的举动,又没东西可以遮,雷切斯特尴尬地摸了摸脖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这样一会就更方便了吧?”
说完雷切斯特才觉得不妥,这下更像是在耍流氓了。
果不其然安图恩浑身颤抖,狠狠地瞪视雷切斯特。
“所以说我最讨厌没神经的人了……!”
不妙。
明明被骂了,却感觉像是被表白了。
明明是最讨厌的类型,却还是喜欢我,这不就等于在说“你真的超级特别”吗?
「更硬了呢。」
……我知道我下流了所以赶紧住嘴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