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延回到家时已是深夜，他慢吞吞地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拖拖拉拉地上了楼。

主卧室的门开着，他僵立在门口，看到那人果然没睡，正在飘窗边抽烟。窗户开了一扇，初夏夜晚的凉风吹起那人额前的碎发。他连抽烟的姿势都做作得很，抱着手臂侧着脸微微昂起下巴，好像什么黄金时代好莱坞女星在拍画报，但他做作得一派自然，仿佛浑然不觉，让何澄延咬牙切齿。

他是极少抽烟的。

他又穿了那件黑色皮风衣，何澄延最痛恨的那件。他本来是买给何澄延穿的，但何澄延嫌太骚，不要，于是他就时不时自己在家当居家服穿。这么骚的衣服，的确适合他。此刻他坐在飘窗边，光着脚优雅地翘着二郎腿，赤裸的大腿从风衣下摆间露出来，在月光下白得几近刺眼。

姚遥缓缓转过头，轻轻吐出一口烟，在烟雾中眯起眼睛，“回来了。”

“嗯。”何澄延现在就想回房间倒头大睡，但他动不了。

男人捏着烟在放一边的水晶烟灰缸里摁灭了，然后冲何澄延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

何澄延用力抿了抿嘴，哑声道，“老子特么不是你养的狗。”

姚遥的眉眼柔和下来，在尚未散去的烟幕后像一个诱人又冷冽的梦境。

“我没养狗，我只养了你。”

何澄延捏紧了拳头。

姚遥的手始终稳稳地抬着，他的手也很白，肉肉的，指尖是粉色的。

薄唇再次轻启，“延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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