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奇人异士正在面见皇帝，慕凌一个人先见到了沈琰玉，他闭眼沉睡，面色枯藁，苍白如纸，慕凌眼睛酸涩，偷偷抹了几滴眼泪，呵斥了几次守在这里暗卫，也无法将他们全都赶走。

看暗卫首领跪在地上，为难的垂着头颅，慕凌也无可奈何，气恼但终究心软，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站起来，即便心中不满，也没在强硬驱赶。

他像小时候同沈琰玉玩闹那样，将脸贴到对方的脸上，他依稀记得他很小的时候，爹爹也曾有过双眼无光，恍惚度日的时光，他那时什么也不懂，但仿佛却能感受到弥漫着爹爹那漫无止境的悲伤，那时他小小一只，路都走不好，仍旧总是执拗的跟着爹爹，像一根缠人的小尾巴，贴贴爹爹的脸颊，即便那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唤回爹爹的注意，幼小的慕凌还是执拗的坚持着那样做，最后爹爹还是会把目光落回到他身上，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有，小慕凌也不闹，就静静等他恢复神采。

他们以前度过许多时光，无论是阴云笼罩还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更久一点，在沈琰玉的肚子里，他就已经陪着他了。

“爹爹，外面的桃花开了，你陪我一起去看好吗？”

咸热的眼泪掉在冰冷的面颊上，慕凌没有得到回答，没有像小时候那段时间一样得到回应。

沈琰玉的躯体冰冷，仿若早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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